“这是我们该做的。”医生笑了笑,又问:“宋小姐要换上无菌服进去看看吗?”
“不必了。”宋阮摇摇头,“我在外面就可以。”
医生颔首,交代完一切后转身离开。
宋阮站在原地,隔着层明净的玻璃,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林简。
双眼紧闭的女人戴着氧气罩,周围是成堆的仪器设备。嘀嘀的电子音响起,屏幕上,一条象征心脏的线规律地跳动着。
空气中沉淀着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宋阮看着那条起伏的线,心情忽然就有点酸涩。
她站在走廊上缓缓的深呼吸,将眼底的湿意忍下。下楼的时候,不知怎么,脑海中忽然蹦出昨天和叶馥在一起的画面。
也是同样的酸涩,眼眶泛红,心慌鼻酸,却未曾真正地落下泪来。
仔细想想,除了秦鹤在身边的时候,她其实很少哭。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矫情地眼泪泛滥。看着秦鹤那双温柔的黑眸,她才能完全放松,心里没有防备,也没有不安。
女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半垂的眼睫下,蓦地闪过一丝苦笑。
电梯抵达负一层,叮地一声,有人脚步急促,匆匆忙忙往里闯进来。
宋阮猝不及防,被他撞得后退几步,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她还没来得及出去,那男人已经用力按下楼层,手臂肌肉绷得很紧,仔细一看,竟然在微微颤抖。
电梯门闭合,缓缓往上升起。
宋阮一顿,瞧见男人焦急万分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楼层数字,仿佛能将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可能是亲人遭遇了意外吧。
宋阮猜想着,往后站了站,打算让他上去后再下来。
电梯寂静,那男人的手机一直在震,他看见来电显示,匆忙接起来:“钟叔,蔓生怎么样?”
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秦晟赤红着眼,哑着声音,“我马上就到!!”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八层,男人旋风般冲了出去,匆忙往手术室的方向跑。
宋阮却站在原地,怔愣着,浑身如坠冰窟。
蔓生......蔓生......
秦成琚的母亲,就叫许蔓生。
几秒后,电梯门缓缓合闭。
突然间,一只瘦白的手倏地从里面伸出,细长的指节扒住门框,用力地泛起了根根青筋。
带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慢慢走出来,一双眼睛藏在额发下,漆黑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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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钟叔那边传来消息,秦晟已经到了手术室。”
李观站在办公桌前,垂眼向男人汇报:“老爷子也已经在往医院赶,大概半小时后到。”
秦鹤垂着眸,神色平静,声音不疾不徐:“爷爷安插/了人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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