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的心中,爹娘总是无错的。在她看来我和相公害死了她的爹娘,窃夺了她家财产——若是有人害死你父母,抢了你家的钱财,难道你可以轻易原谅?若是我,定要杀了那人,食其肉,寝其骨!”
冬儿哑然,许久方才问道:“可你不恨?况且盼盼与她的双亲本就是自作孽。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
春和点头,却又摇头。
“她恨我。恨不能食我的肉,寝我的骨——我却帮了她。”
另一个缘由却是春和见王郎先前一直护着盼盼。她不认为王郎会忘记那个绿林女子移情别恋爱上盼盼。
那王郎定然有自己的原因,春和相信王郎的人品。
春和相信,王郎要护着的人,不是坏人。
听过春和的话,冬儿啧啧,许久才叹息道:“春和你这两招颇像——”
“相公?”
“还有杨少爷。”
春和很高兴同纪初霖想象。
像杨梦笛?
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高兴。
知晓盼盼眼下的生活后纪初霖颇有些意外,家中出了如此丑事,景王竟然没有要盼盼的命?!
王郎一直跟着盼盼,纪初霖一开始的目的是让王郎帮着探听消息,却不想王郎知道盼盼离开了景王府却没有知会自己。
“难道王郎和盼盼好上了?”
春和依旧摇头。
她深信王郎不会变心。
“相公当时真的只是让王郎探听消息?”
纪初霖只是笑。他说景王没有杀盼盼,也没有将盼盼卖掉,那位看盼盼颇为不悦的景王妃竟然也没有为难盼盼。
“这景王也真是个多情种。老年人遇见了爱情,还真是比年轻人还爱得疯狂真切。”
“官家仁慈,此事自然交由景王自己处理。对景王妃来说,盼盼只要不在他家中勾引她的相公,别的她才不在意。”说到盼盼,杨梦笛品着茶,狐狸般上扬的眼睛里看不见什么情绪上的波澜,看似无意地聊起了被左迁的王显。
他笑言王显犯了很多小错,比如听盼盼的话抓了纪初霖。可他真正做错的却不是抓了纪初霖。
王显最大的错是此事败露后心慌意乱,毕竟是官家询问,他为了保全自己、也为了保全景王的面子说出了盼盼与郡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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