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凉蘅垂眼看着他,弯曲指骨,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别瞎想,本君这是为你好。
虽然不明白,朝黎还是乖乖哦了声:那是不是日后碰到与你相识之人,我们还要假装不认识?
玉凉蘅:不用那么夸张,刻意疏远一些便好。
朝黎恹恹道:好吧。
洛邪看俩人聊的仿佛忘了正事,忍不住举手道:我看你们这私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咱们现在还进神堂吗?
玉凉蘅:进。
朝黎正要反驳,玉凉蘅便抢先道:本君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本君不会有事的,既来此,本君早做好了准备。
朝黎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玉凉蘅满含迁就的说完,便拉着朝黎,同洛邪一起,再次进了神堂。
此处的神堂与别处的略有不同,这个神堂内隔了一道屏风,屏风前是一个四周摆满鲜花与红色皮鼓的圆厅,中央摆着一只纯金镀就的功德箱,屏风后才是供奉的神像,三人象征性捐了点功德钱之后,便绕过屏风,走到了神像前。
这神像跟老丈当初描述的一模一样,脸上是一张白色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诡异的笑脸,跟玉凉蘅此刻脸上戴的那只面具一模一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神像的那一刻,三人还是吃惊不小。
洛邪小声道:这至少得有三丈高吧!还浑身镀金,这么奢侈吗?!
玉凉蘅冷声道:若真如老丈所说,这神像能完成他们的愿望,这么费心思也谈不上奢侈。
不过,除了这尊巨型神像,以及屋顶悬挂的数百只大小不一的红皮鼓,其余摆置倒跟别处的祠堂没什么不同。
为了不引人注意,玉凉蘅也纡尊降贵,跟着朝黎二人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拜完起身的那一刻,朝黎仿佛看到神像面具上的笑唇又往两侧咧开了些。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了眼,那笑唇竟再次动了动!
还有面具下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他们,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看着他右边的那名正在不停磕头拜祭的信徒。
那名信徒拜完之后,开心去上了香,然后便愉快的走了,走出门的那一刻,朝黎突然能看到了他的寿命,死期也是明夜子时。
难道是拜了神像之后,寿命才会突然到头?
也不对,方才从神祠出来的那些人里,只有一半人是将死之人,难道拜神并不是寿命减短的必要条件?那另外的条件又是什么,总不会是看运气吧
你在看什么?玉凉蘅见朝黎盯着门外发呆,皱眉问。
朝黎做了个嘘的动作:待会儿跟你说。
三人起身后,朝黎并没急着走,而是拉着玉凉蘅和洛邪,躲到了神像旁的一根巨大的柱子后面。
躲这里作甚?洛邪狐疑道。
没等朝黎回答,玉凉蘅便瞪了洛邪一眼,冷声道:闭嘴。
朝黎忍笑瞄了洛邪一下,扒着柱子,静静观察着后续进来拜祭的信徒。
一盏茶后,他发现另一个缩短寿命的附加条件还真是看运气,因为方才这段时间内,寿命突然缩短的人里,男女老少皆有,根本找不到任何特殊规律。
朝黎失望的泄了口气,带头走出了神堂。
一出去,洛邪就忍不住问他躲在柱子后面的原因,他将拜祭时所见的神像异常,以及一半人拜祭完后,寿命突然减短之事简要说了一遍。
听完,洛邪干巴巴笑了声:你确定那神像笑了?
朝黎点头:我确定。
洛邪:那还真跟老丈说的那般,这是尊邪神。
玉凉蘅:此事暂且搁置,先去神祠后院看看情况。
说完,他便负手朝神祠后院走去。
其实这座神祠虽然建的很奢华,但并不大,所谓的后院,其实跟神祠前面那片空地差不多,再加上又没有别的房间,只有几处假山和连廊,以及许多迎风飘扬的红纱,三人很快便转过来了一遍,且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不过
朝黎不解道:到处都去过了,怎么没见我昨晚被吸进来的小木偶和红线团?
洛邪:是不是被人捡走了?
朝黎摇头:不会的,我那团红线和那只木偶普通人根本看不见,故而也不可能捡走。
洛邪:那能去哪?
玉凉蘅目光突然瞥向北边墙角处的一只红色小鼓,幽幽道:我知道去哪了。
说着,他便朝那只红色皮鼓走去。
因为此处到处都是这种样式的红皮鼓,所以方才打此路过,三人也并没特别注意。
见玉凉蘅弯腰去捡那只红色小鼓,洛邪不解道:这只鼓有什么不同吗?
刚问完,一阵风突然吹来,连廊顶上用红线悬挂的红皮鼓迎风发出了咚咚的悦耳声。
朝黎恍然:别的鼓都是挂着的,只有这只在地上!
不错。玉凉蘅把那只巴掌大的红皮鼓拿起,晃了两下,听见了几声木块撞击的当当声。
洛邪肃然道:这里面装的难道是木头人?可听声音,怎么像是碎了一样。
要不打开看看?朝黎问玉凉蘅。
不可。玉凉蘅又将那只鼓放回了原处,我听说,笑面鼓师的法器就是一面红色的皮鼓,如果笑面鼓神真的跟笑面鼓师有关,或者两者就是一个人,贸然打开鼓面,可能会惹麻烦。
朝黎赞同道:也是,目前我们对他还不了解,还是小心为好。
神祠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虽然发现了不少异常,会动的神像,信徒寿命突然减短但目前还无法将这些异常信息串在一起。
三人准备先离开神祠,前往别处看看。
刚出神祠没多久,便见好几个黑衣壮汉举着棍子满街追人,弄得鸡飞狗跳,不少摊子都被撞翻了。
三人坐在路边的破菜筐上看了会儿热闹,等那黑衣壮汉跑远之后,正准备走,朝黎屁股底下突然一动,他连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