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瞬间慌了,油腻的胖脸上冒出汗水,混乱地后退两步,举着双手急迫表示,我,我只是看她迷路,想帮帮她而已!我是一等良好市民,警察先生你可别误会啊。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担心,我自然会联系她的家人。应深威严道。
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中年男人干笑,话还没说完就转身飞快地跑掉,生怕应深追上来。
而一旁的女孩,因为刚才挣扎的大动作,头上戴着的棒球帽掉到了地上。她不满地咕了一声,弯腰去捡。
也正因为这样,应深看清了她的整张脸正是失踪了一个月的张丽灵。
虽然一头黑直的长发被剪成了超短发,但还是能辨认出来,就是贴在白板上的照片,经常看见的女孩。
白里透红的脸,身上的衣服也还算干净。最重要的是,她还活着,而且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
有时候,破案是需要运气的。曾经就有过一个案例,著名通缉罪犯逃过警方的追捕整整五年,却因为在一个便利店偷东西,被路过的警察抓住,录入指纹到犯罪数据库时,发现他的指纹和犯案现场的指纹对应上了,原来他就是警方一直在找的杀人犯,然后便是审判并关进监狱。也因此,他本人被警界戏称为史上最倒霉的犯人。
张丽灵?
女孩拍着帽子上的灰尘,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情,重新戴好帽子了才点点头,松口气,自言自语:嗯,没事了,没有被人看见
张丽灵,我是警察,你妈妈一直在找你,请跟我回警局应深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张丽灵顿时皱眉,很抗拒地拍掉应深的手,突然情绪失控,尖叫起来: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她不正常地剧烈颤抖,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焦虑地啃着指甲。
应深立刻收回手,声音放低,极其温柔地说:好,不碰你,我绝不会伤害你,放松我是警察,我是保护你的
女孩低着头,颤抖的动静逐渐变小,手指不停来回抠着。然后又忽的转身,口中低喃着:厕所,厕所我是要去上厕所的。
就往旁边的公厕走去,还差点走进了男厕。应深伸手,下意识想去拦她,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给沈文钦,等等
脑后却倏地一阵剧痛。
有人从背后用硬物击中了他的头部。
应深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了下去,看到的景象变得越发模糊,耳边是嗡嗡的鸣声。
视线范围里,一双黑色板鞋走近,很年轻的男声,担忧又警惕:没事吧?他想抓你走,我把他打晕了,你不用怕。
说完,男孩缩着肩膀,飞快地扔了手上的木棍,仿佛那很烫手的样子。
张丽灵低头看着应深,皱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什么?男孩不明,突然回头看向另一边,阿大来了。
一阵脚步声靠近。
怎么了?
男孩重复了刚才的话,指着地上的应深,这人想欺负她,被我我打晕了。
没事吧?
应深依稀听到前来的人问了张丽灵这么一句,又继续说着什么,说话的声音很低,似乎刻意不让别人听见。应深用力抬头,想要看清对方的样子,但那人穿着连帽衫,仅从侧面,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我来处理。
他说了那么一句,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棍,朝应深一步步走过来。
但张丽灵突然伸手拽住他,他说他是警察,是个好人。
应深的头阵阵发晕,痛得要裂开似的,视野里模糊一片,想着这孩子是想帮我还是害我?
那人动作明显一顿,弯腰从应深口袋里翻出了警察.证。
应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眼前却彻底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脑海里最先闪过的想法是他竟然不杀我。
然后就是怎么又是打同一个地方?!
再次醒来时,应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件都不听使唤,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病房门被推开,沈文钦走了进来。
醒了?
应深眨巴了下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工作。
我看到张丽灵了。
真的?!沈文钦不敢置信。
应深点头,手撑着病床就要起来,不仅如此,我好像还接触到了嫌犯,可是我记不起他来张丽灵抓住他,说我是警察,然后
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后脑勺突然痛得厉害。
沈文钦连忙上前,扶住他,先别急着起来,医生说你需要躺着。
不用。应深果断拒绝,捂着脑袋的手放下,一脸严肃,这种情况下,应该以案子为重。
你脑震荡,神志都不清,怎么办案?沈文钦非常不赞同。
不,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应深执着地摇头,为了证明自己的绝佳状态,他开始回顾刚才的事,我们在公园分头找线索,我看到一男一女在拉扯,我去阻止,发现那女就是张丽灵,她尖叫,有人从背后砸我的头,又出现一个男人,前面男的
蹙紧眉头,话越说越混乱,颠三倒四,连基本的逻辑顺序都顾不上了。
但应深说完,还是一本正经地坚持道:我可以继续工作。
然后抬头盯着沈文钦,眼神都似乎在表示,我说的都对吧?
沈文钦没说话,伸手就很不客气且很没良心地按了一下应深后脑勺上的大包。
痛不痛?
应深立刻嘶了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怒吼:废话!你被砸一下试试?!
这语气这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生气了。
沈文钦却很欠扁地继续说:哦,这样,我还以为你被砸傻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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