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轻叹道:“如今是险中求胜的局面。走,去看看兰旻阳。”
塔易引着阿巴斯来到了东厢房。一进去就听床上的人低声呼痛。拨亮了灯一看,正是那鸿胪寺丞兰旻阳。他鼻青脸肿,目光涣散,看上去十分凄惨。
塔易给随从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将照料兰旻阳的人引了出去。随手合上了门。
塔易凑近兰旻阳问:“大熙皇帝身边,有一位女制香师,她是何人?”
兰旻阳本来看上去只剩一口气了,听到这样的话,却不由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暗色,他道:“从未听说。”
塔易看了一眼阿巴斯,两人都皱了皱眉头。阿巴斯嗅到那样的香,此女定然真有其人。看来大熙皇帝将她藏得很好,多半是兰旻阳官职不高,没有听闻。
阿巴斯沉着脸,让塔易也出去。
斗室之中,烛光闪闪,雨声未歇,一股寒气袭来。他俯身在兰旻阳耳边轻声问:“令木在哪里?”
兰旻阳的眼神迷惘,听不懂的模样。阿巴斯想了想,又道:“是香国来的人,擅长制香,四十多岁,一个光头绿眼睛。”
兰旻阳却眼神一闪,似乎是记起来了:“皇上很看重他,将他安置在……”
“哪里?”阿巴斯不由有点紧张,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令木这狡诈的叛徒,他捉到他之后,定将他千刀万剐!
兰旻阳皱着眉头想了想,费力地道:“藏在了……临王世子时楚葛的府中。”
阿巴斯睁大了眼睛,忽然闪过一丝阴狠:“临王,很好很好!”雨声渐大,将他们二人的话都淹没了。
此时在待客的禅院之中,雨声敲打窗棂,时楚茗的话,也变得模糊起来。水梅疏离他近一些,才好听他到底说什么。他方才的那玩笑说的轻描淡写,可语气中隐隐夹在着压抑的暴戾。
她一怔,不由轻轻问,“表哥你说真的还是玩笑?表哥别总是用这种口气说话。此时灭了灯,我也不知道表哥是在认真与我说事情,还是在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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