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对异能者的宽容会激化普通人的仇恨,而被歧视的无辜异能者同样会反过来仇恨普通人,在这样的混乱之下,浑水摸鱼的利益化就能达到最大。
余涯的态度如此暧昧,古鹤庭的死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当初拿来敷衍刘晴的借口没想到这会儿成了真,看来还真要调查下这位便宜老爸到底为什么而死。
你认不认识能守口如瓶的黑客。古德白慢悠悠道,我想让他帮我梳理一些数据,找出某个人的踪迹。
有是有,不过你要找谁?
余涯。
杜玉台略有些吃惊:他看起来好像不是那种很容易追踪的人吧,你在他身上放了什么,不会被发现吗?
古德白只是轻描淡写道:我有几颗卫星。
杜玉台:南野,他很擅长这方面,不然也不会在东羊街呆这么多年还平安无事了。
古德白只是点点头,末了大概想起来要礼貌些,就客气地夸了句:南医生倒是多才多艺。
对于古德白这种罪恶的钞能力,杜玉台只是冰冷地扯了扯嘴角。
决定完这件事后,两个人就立刻活动起来,等到新年的话,杜玉台尚且轻松,可是古德白却没那么简单能找出空来。
南野拿钱办事,倒不管要忙活的到底是手术还是手机,他任劳任怨地连上程序,层层筛选余涯出门的次数不算乱,不过行程还是颇为混乱,南野可以帮忙找出他停留的具体位置连成行程,然而无法提供参考,总不能挨个找过来,难免打草惊蛇。
这点对古德白倒是很简单,他报出两个日期:第一个日期是莎乐美袭击我,我对余涯施压,他显然对这件事很不解,会尽快处理,你可以筛选五天内的目的地;第二个是我跟杜玉台在宴会遇到异能者,这件事可能的确是巧合,不过才经历过莎乐美,余涯大概率会再联系对方。
这么重要的事,余涯不会用手机联系,一定会当面质问,你可以找下这两个时间之后一周内重合的地点。
这样的条件就简单多了,不过数据毕竟庞大,不可能像是电影里那样按下某个键立刻就搜索出来,南野应了声后,只说道:出结果后我会把坐标发给你。
古德白同意了。
接下来又安静地过了几天,很快就进入了新年阶段,长森是个大集团,底下要办年会,管理层当然也有年宴,包括那些不太来往的亲戚好友,都要摆开几桌,地点当然还是定在酒店里。
余涯近来忙碌,小鹤就变成了古德白的专属司机,杜玉台还在跟目标周旋,古德白只好带上武赤藻一道去吃家宴。
当然不是以伴侣的身份,而是保镖。
总好过把人丢在庄园里自生自灭。
拉上车门时,古德白忍不住感慨一声:希望这次别再有什么即兴节目了。
武赤藻茫然地问道:什么?
古德白瞥着他,轻笑了声,还是回答道:没什么。
第62章
你跟着他,看起来倒是吃胖了不少。
南野今天没有客人,本打算喝酒,可是杜玉台说等会要开车回去,就改换成烟,两个人在小小的诊所里吞云吐雾,开着扇小窗,由南野坐在窗边,把另个人完完全全遮住。
还行吧,伙食的确不错,他家要什么没有,阿姨精通多国厨艺,难免吃胖一点。杜玉台煞有其事地回答,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慢慢道,要是天底下的事情都跟吃饭一样简单就好了,我觉得古德白这人有点儿怪。
南野叼着烟,有几分不解:哪里怪?
杜玉台便沉吟一声:我觉得他这个人谁都不相信,因为不相信,所以也就不责怪。他不是让你查余涯吗?余涯对莎乐美的事情似乎知道不少,可古德白却一点都不知道,他不逼余涯说出真话来,我想大概是怕余涯到头来撒谎,或者是已经不信他了,就干脆自己追踪。
这些有钱人的事情倒多。南野听了,并没什么反应,他将烟掐灭,又问道,那天来找他的那个年轻人呢?
武赤藻吗?杜玉台顿了顿,他轻声道,即便有什么不同,可最终大概也是一样的。
南野心烦意乱,看着烟盒里的烟,想倒出根来再抽,却被阻止了,他自己是医生,知道抽烟不好,于是又塞回去:那你现在跟他混在一起,恐怕以后也挺危险的。只是现在小思跟老师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你一个,要是不查,指不定这群人什么时候突然找上门来,真是麻烦。
杜玉台只是摇头苦笑:人真是奇怪,总想活得好好的,可为了真相,又不得不去涉险。这次算我连累你,欠你一次。
哎,免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生意。南野意兴阑珊地挥手,对了,新年你肯定不来,我告诉你个消息。
是好是坏?
看你怎么想。
杜玉台想了想,还是回道:那就说说看吧。
或早或晚,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初,阿栖大概是要去找你了。
杜玉台忍不住笑起来,可听起来似乎藏着几分寂寥:真是有意思,我没病没痛的时候,他避着我走,现在我出了大事,他反倒愿意出来见我了。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俩倒好,硬是反过来,你替我告诉他,不必了。
那可不归我管。南野实在嘴里无味,索性嚼起口香糖来,他要是打算找你,我哪里拦得住啊。
杜玉台显然意兴阑珊起来,不过片刻,倏然变了脸色,大叫起来:坏了!
南野看着他一路冲出去,口香糖吹出的泡泡噗一声破了,不由茫然起来:什么坏了?
到底是家宴,大家纵容谈不上互相欣赏,还不至于撕破脸皮。
保镖们被安排在楼下吃饭,古德白进门时已经看过,各个魁梧不凡,挺拔刚正,看起来一个打十个武赤藻是全然不费吹灰之力的。
不过说到头来,既然是家宴,众人当然按照位置落座,古德白随詹雅坐,这活倒不轻松,毕竟还要敬酒。母子俩端着酒杯一桌桌过,除了不管事的奶奶,他们俩就是长森最高掌权者,这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他们俩的头上。
古德白虽然觉得这事乏味,但心知肚明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渴望着这件事,他到底要了人家儿子的命,总不好这点面子工程都不做,给詹雅难看,便不动声色地应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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