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作者:渊离
第58节
我,我,我是说了,她们可,可以随,随便借书,却,却没有说,她们,她们也能借,借这种书啊!她们,她们还都是孩子呢!
经霜这么一说,我才是想起来,的确是有答应过两个丫头,可以随便从藏书楼借书来着,只是,那时我正忙着吃长白给我做的糖酥糕,嫌两个丫头又是吵,又是偷吃我的糖酥糕,便随便塞了令牌给她们,许了她们,可以随便去藏书楼借书来看,唔,好像,还很是不要脸的教训过她们,书中自有千重山,没事儿,多看看书,不要总来缠着我,缠着我,我也没东西可以教她们,我很忙,唔,恩,对,很忙……只是,我却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两个可恶的丫头会,会去藏书楼,借,借这些书来看!
有些事儿,她们早晚都是要懂的,况且,她们本就比寻常的孩子心智要开得早些,只要好生教化,不让她们走上邪路,这些书,看看,也未尝不可。
霜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别扭,我感觉的到,他也是在极力说服自己,把两个丫头当成是正常的孩子来看,不要对她们有所歧视和不喜,“圣人书言,养不教,父之过,这两个丫头……你这当娘亲,也该多费费心才好,不然,只让西陵一人教养,也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若是教训的严厉了,定然有人要说他是苛待庶出的公主,管教的太松了,以那两个丫头的性子,怕是还要阳奉阴违的……”
恩,以后,我会尽量多陪陪她们。
我点了点头,觉得霜说的很是在理,以后,我和西陵他们也会有孩子,介时,两个丫头欺负起弟弟妹妹来,可让西陵如何做才好?我自然是相信西陵能一碗水端的平的,可,别人呢?
那两个孩子,也是想多多的引起你的关注,得到你的认可和称赞的。
霜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轻的叹了口气,向后倚在了软垫上,“有的人,不懂珍惜,又怎知不可得的人,有多羡慕期待……”
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霜。
我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懂霜的意思,他向来都是喜欢孩子的,便是对月儿和离殇,这长得像极了渺,能让他心生芥蒂的丫头,他都是疼爱的很的,唔,虽然,不及修天和长卿那么溺爱,可,跟寻常人家的爹爹比起来,也是很不得了了……就算是财大气粗罢,可,什么人家的爹爹,能甩手就丢出两万两的金票来,给两个这么小的丫头,拿去玩儿呢?
恩,我知道。
霜点头答应了一声,抱着我的手臂,却是稍稍紧了紧。
只是……
我反手抱住霜的腰身,往他的胸口蹭了蹭,“王位,我只能传给和西陵的孩子,我……唔……”
我们的孩子,定然会像你。
不及我把话说完,霜便用吻给我堵了回去,许久,许久,才把我松了开来。
像我?
我不明白,霜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更想不通,这句话,跟我们之前所说的,有什么关联,“什么意思?”
馋,懒,贪玩,不爱念书,不喜权势,不……
看着我的脸随着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黑下去一分,霜的声音越来越小,末了,更是彻底的消了声儿,手臂一用力,把我揽紧进了怀里,低头,吻上了我的耳垂,“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当帝王的,便是勉强当了,也不会快活自在,所以,恩,我们的孩子,定然会是个逍遥散王,当不得……啊!!!渊儿,你,你咬我——”
我就是咬你了,怎得?
我扬起下巴,盯着霜示威,我是馋了点儿,懒了点儿,贪玩了点儿不假,唔,好罢,我承认,他刚刚说的那些毛病,我都有,但是,但是,我有这些毛病,是一回事儿,他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咳,那个,恩,其实,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恩,就算孩子是像我,也差不多就这德行,未必,就是像了你,这样,行了罢?
被我盯得发慌,霜终于没骨气的跟我投了降,低头用额头蹭了蹭我的颈子,把唇瓣凑到了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所有的好,都是像了你,所有的坏毛病,都是像我,行不?别生气,别生气,恩?”
我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好!
我其实压根儿就没生气,只是为了收拾霜,才故意装成了是不高兴,这些时日,他是越发的猖狂了,我再不整治他一下儿,以后,还不得被他给挤兑死,哪里还有我的活路去?
我就是喜欢这样儿的你,不好我也喜欢!
听我这么一说,霜顿时就急了,忙不迭的把我揽进了怀里,一下子,就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好了,“你,你别这样,渊儿,我,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我……”
下不为例?
我偷瞄了一眼急的不行的霜,也不忍心再逗他,便故意掐着嗓子装着哭音的问了一句,“你当真是不嫌弃我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若是嫌弃你,何苦大老远的从凌国跑来这儿寻你,等你?!
霜见我不跟他闹了,才是舒了口气,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来,啄了啄我的唇角,把被我咬过的手臂凑了过来,“有不乐意的,冲着我来,别哭,恩?你一哭,又该喘不上气来了,乖,恩,你若是还觉得不解气,再咬几口?”
以后,不准说我不好。
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咬了他,现在,哪里还舍得再咬?
在我眼里,你所有的不好,都是可爱的表现,都是需要我宠着疼着的意思,渊儿,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宝,永远永远的宝,我总也不会嫌弃你的。
霜深深的吸了口气,抱着我一起倚到了软垫上,“还想继续听那两个丫头的事儿了不?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不想听了,我就抱着你睡一会儿,隔着晚膳还有些时候,到了晚膳的时候,我喊你……”
你继续讲罢,我想听。
我用脑袋蹭了蹭霜的肩窝,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了,闭上了眼,“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太少关注那两个丫头了,偌大的一个皇宫,我怕是,最少了解她们的人了,我……不是个称职的娘亲,我……是个比娘亲,还不称职的娘亲……”
你只是还不习惯你已经是旁人娘亲了的身份,那两个丫头,自出生,便没养在你的身边,你不习惯,这,很正常。
霜从一旁拖了毯子过来,把我们两人都裹了进去,开始继续给我讲起了两个丫头的事儿。
从霜讲的话里,我知道两个丫头还盘下了一个玉器作坊和一个成衣作坊,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闷了两天,画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纸来,让人送去了玉器作坊和成衣作坊,然后,又跟长白要了个靠得住的忠心家奴,训练成了管事,跟烟波楼以前的妈妈一起管理烟波楼……给那十个从极牢里买出来的新倌人好吃好喝好穿戴,还时常带去游画舫,登山,参加诗词歌会……任旁人问询,什么时候给这些人挂牌子,也不回应……
再然后,突然有一天,放出话儿来,三日后给这十人挂牌子,起价黄金五百两,顿时,便震惊了整个罗羽帝都。
她们倒是敢开价儿。
我笑着闭上了眼,心想着,月儿和离殇这两个丫头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当这金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五百两黄金,那可是五千两银子,五千两银子,都够买下一栋五进三出的大宅子了!谁会傻得拿出这许多钱来,买一个倌人的牌子!
作者有话要说:
☆、竹杠?竹杠!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霜抿嘴笑着,把唇瓣凑来了我的耳边,沉着声音跟我问了一句,“莫说是你,便是我,初听人来禀报了这事儿,都是觉得这两个丫头是疯了,把钱都当成了路边儿的石头,随手一捡,便是一大把来着。”
何止是不可思议!那两个丫头,怕是想钱想疯了罢?!
我拧了拧眉头,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两个丫头是中了什么邪,能到了这般把钱不当钱的程度,就算,她们不知道五百两金子是多少,也总该知道,那是我寻常里每个月给她们的零花钱的十倍罢?也总该知道,一两银子,能买她们吃三天都吃不完的糖果罢?也总该知道……不对啊!她们不是知道,盘一间四层高的铺子,才只要一千两银子的么?!这,这怎么到了这跟人要钱的时候,就,就糊涂了呢!
你和我啊,都低估了这两个丫头了。
霜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口气,“便是我,也不得不赞叹,这些晚辈,前途不可限量啊!”
恩?
霜自然不会是寻常的经商天才,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易乐庄经营的名满天下,富甲天下,恩,能被他称赞,还自叹不如的人……我真真是想不出来,到底,得是多会做生意!难不成,那两个丫头,真真是我猜不到的聪明,聪明到了,连霜都……不,不可能的罢?
那两个丫头啊,在摘牌子的那晚,可是摆了好大的仪仗去啊!恩,就生怕旁人不知道,她们是罗羽的两位公主一般!
说起两个丫头的作为,霜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让我能轻易的感觉到,他的兴奋,“那烟波楼的妈妈才刚刚挂出了牌子来,她们俩就自个儿把牌子给揭了,呵,说起来,修天给她们派的那个小侍也是有趣儿,看起来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该说不该说的,都会‘不经意’的说出来,可,那糊涂是假,帮两个丫头递话儿是真,啧啧,现在想来,那些话儿里,怕都是两个丫头吩咐的才是。”
她们自己揭了牌子?!那,那不是砸自己的生意么!
我就是在别绪楼长大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倌人最最值钱的时候,便是挂牌子的那一晚上,过了那一晚,再如何聪明机灵的妙人儿,再如何好看漂亮的美人儿,也都是要跌价的!这两个丫头,自己揭了自己生意的牌子,那不是,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再如何调(和谐)教的好的倌人,少说,也得跌去一半儿的价儿!这不是,隔着她们初定的,五百两金子的摘牌子的价钱,更是远得离谱了么?
寻常人想的,只是这些小倌的价钱,两个丫头想的,却是比寻常人,深远的多的多。
霜摇了摇头,否了我的质疑,唇角一勾,给我讲起了那之后发生的事儿来。
原来,那一日,霜怕两个丫头胡来,弄伤了自己,便派了人藏在了屋顶上,准备着随时出手,阻止那两个丫头,却不想,那两个丫头竟是让侍卫把一整栋烟波楼都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带了从夜宫借来的五个教习,进了她们包下来的那间屋子,让那五个教习,把那十个小倌给破了身子!
夜宫出来的教习,本就个个都是调(和谐)教人的高手,那些小倌,又都是初尝那事儿,再加上,那些小倌虽是在极牢里待过,做过些粗活儿,可,却是未来得及去极寒之地,真正的尝苦寒滋味的,出身大家世族,个个身娇肉贵的……自然,是承不住那些教习的调(和谐)教的,这一来,便……那些教习也是够听话够狠心的,愣是依着两个丫头的意思,玩了那十个小倌三天三夜,把她们从藏书楼偷出去的房中术和春宫图,挨个儿“复习”了一边,哪个动作姿势做得不对不好了,还得再重复一边……
这样一来,那整栋烟波楼,啊,不,连同烟波楼周围,都听了三天三夜那些小倌的求饶,唔,那声音的妙处,连那些“身经百战”的倌人,都忍不住自个儿玩儿起了自个儿,那些个常年流连楚馆烟花之地的人,更是闻到了蜜糖味儿的熊瞎子一般,一个个,都挤来了烟波楼,却只能被挡在外边儿,巴巴儿的瞅着,乖乖儿的听着,不得进门,更是偷不得半点儿腥儿,一个个,急的只差眼珠子都绿了。
这事儿若是只一天,许还好说,可,这两个丫头,在烟波楼里一待,就是三天三夜,这一下儿,可是想不惊动那些大家世族都难了,从第二天开始,烟波楼外边,便开始陆续的出现了一些管家小厮模样儿的人,也不说自己是什么人,只使了银子,寻了烟波楼的妈妈,打听里面的消息,那妈妈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支应,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支支吾吾,就是不往该说的地儿说,直惹得那些个打听消息的人,越堵越多,只闹得个烟波楼外边,比个集市都还热闹了几分。
于是,三天后,两个丫头从烟波楼里出来的时候,烟波楼的门口,要清理道路,摆设仪仗都成了困难,在两个丫头甩手丢给烟波楼的妈妈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又告诉她,一会儿,让她再使人去易乐庄,跟管事再支一万五千两金票之后,整条街,都炸了锅。
尤其是,月儿丫头上马车前说的那句,烟波十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夜千金,也是本殿赚到了,妈妈定的价钱,也太低了些,这些妙人儿,天生便不该是被那些没钱没身份的人糟践的,和……离殇丫头自言自语的那句……只可惜,娘亲给我们挑得那些近侍亲侍,都是些大家世族出身的少爷公子,恐怕,唉,定然,不是些呆子,也是些木头……更是惹得各大家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们竖起了耳朵!
至于,后面,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侍,跟离殇丫头演得那出双簧,就更是妙绝了,恩,那时,那小侍竟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了一把,一边一脸可怜相的催促两个丫头上车回宫,一边嘟嘟囔囔的说,两位殿下也真是爱自寻烦恼,大家公子,也未必就都是木头和呆子,那不是有像西岳殿的长白殿下那般的,会讨自个儿主子欢心的么……这一句话,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却是刚刚好够所有竖起了耳朵来听的人,听个大概……
恩,然后嘛,自然是离殇丫头被成功的点爆了,揪着那小侍就是一顿痛骂,至于,具体骂了什么,霜不肯跟我说,只道是,大约的意思,便是,依着罗羽的祖制,我,她们的娘亲,合该有两千多名近侍亲侍伺候在身边儿来着,为何,就只出了长白那么一个被封了妃的?还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是呆子和木头!她们两个人加起来,才不过只得六十个近侍亲侍,谁敢打包票,就能出息一个懂事讨喜的出来?
到了最后,更是“一怒之下”扬言,若是给她们选的近侍亲侍里面,有哪个能有烟波楼里的这十个倌人一半儿的讨喜有趣儿,她,便一准儿做了主,把那人留下了!
这句话一出,宛然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让被留在烟波楼,等着收拾残局的老鸨成了众人的焦点,据说,只两个丫头的仪仗离开的工夫,那老鸨便被各大家世族派来打探消息的管家小厮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两个丫头离开之前说的那句,一夜千金,也是值得,更是瞬间变成了那些小倌竞拍的底价,若不是那老鸨早就得了两个丫头的指点,无论如何,也得让那十个小倌休息三天,养养身子,怕是,当时,那些小倌,便得被人抬上马车,带回各世族大家的宅子里去!
这两个丫头,简直就是鬼成了精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只觉得,对这两个丫头的聪明过度,有些毛骨悚然,她们,该不是被什么妖精给附了身了罢?要不要,寻个什么道士来,给她们驱驱邪?
别瞎想,这两个丫头,天生便是跟寻常人不一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霜勾唇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继续给我讲,那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唔,据他说,他那时也是觉得有趣好玩儿了,才派了人,去继续盯着烟波楼那边儿的后续,然后,便听得了他平生未见的热闹,恩,那些大家世族的管家小厮,竟是把一个小倌的身价儿,给竞到了一夜三千两黄金,那十名小倌的“日程”,更是直直被排到了一个月之后,那两百名初选出来的,两个丫头的近侍亲侍进宫的前一天!
据霜说,有财大气粗的江北宜家,一张口,便包下了那十个小倌五天,只等着烟波楼的“主子”吩咐的,让十个小倌休息三天的日子一过,便派车来,接十人去宜府“作客”,便是不济的,那些没什么权力钱财的小官员家里,也东挪西借一番,实在不行的,便押上自家的铺子庄子,凑点儿钱,订下那十个小倌里的一个,带回家去,给自家准备进宫参加复选的子嗣,“学习”上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一夜三千两黄金,十个小倌,就是三万两,一个月,便是九十万两……我的乖乖!这,这两个丫头,竟是一个月,便赚了整个罗羽三个月的税赋收入!
之前,西陵和霜教着我理政的时候,曾说起过,我一道降低税赋的旨意下去,罗羽的税收便少了一大半儿,今年,若没有什么意外,罗羽的税收,会是寻常年份的三成,也就是三百六十万两黄金,若不是我施行了新政,让兵将闲时练兵,忙时入耕,省去了七成的兵饷,这一年,怕是要连皇宫的用度,都削减掉一半儿的,唔……十二个月的税收,是三百六十万两,九十万两,不就是三个月的税收?
还不仅仅是这样。
霜轻轻的摇了摇头,扭头,朝着月儿和离殇的封殿方向,看了一眼,“这两个丫头,还看准了各大家世族里,都不会存太多的现金实银在手,趁着这个机会,卖了我一个极大的面子,让烟波楼的妈妈放出风儿来,金票,只收易乐庄签发的,不然,就只要现金实银。”
哎?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你得了极大的好处去?!
金票银票,终究是钱庄签发的,用来代替金银,便于装拿的东西,真正能算得上钱,用于生钱的钱,只有真金白银,易乐庄虽已经是三国之内最大的钱庄了,但,要真正去一些农区的散户手里收购农产,还是得拿真金白银出来的……说的不客气一点儿,易乐庄的收货人,总不能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让十家散户自己想法子,去把这张银票分了罢?
是啊,各地分号传来消息,至前日,已得各大家族存入黄金五百七十万两,白银八千四百万两,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霜点头答应着,从怀里把易乐庄分庄报来给他的一大摞信件拿出来给我看,我懒得看,便接过来放在一边,继续腻在了他的怀里撒娇,却听得他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儿,已经在外边被人理解成了若干个版本,无一不是在猜测,康王府……跟我之间的关系,更有甚者,连我是康王爷失落在外的外室之子这样的说法,都编纂出来了,那来给我回报的人说,那谣言,都编纂的有模有样,有根有据……”
那你便索性认下康王爷这便宜爹爹好了!也省得有人再上书请旨,让我对你多加提防什么的!
这个传言,倒是让我颇有些意外,唔,我想不通,这么一番编排,对那编排的人,有什么好处,不过,对霜,确应是只有好处,没有不妥的,“你若是不好意思跟康王爷提,我便来替你提,想来,康王爷,该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我只是在想,这个结果,是不是也在两个丫头的谋划之内,如果,在,那,这两个丫头便太可怕了。
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头微拧,“以及,这两个丫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九十万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还不简单!让人去把两个丫头叫来,问问,不久好了!
不懂就问,这是西陵教给我的,我一直觉得,这法子很是有用,恩,就算,问不出真的来,还问不出假的来么?!便是假的,也会是让人有根可循的!
这……怕是不合适罢?
霜犹豫了一下,明显的,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两个丫头……”
说不好,那两个丫头,都正等在屋子里,等着我使人去唤她们来呢!
反正我脸皮厚,也不觉得跟自己的孩子问问题,有什么可丢脸的,恩,不耻下问,西陵,好像是这么说得来着,“来人,去唤月儿和离殇过来。”
是,陛下。
外边的人答应了一声,便急急的去了,我扭头看了霜一眼,见他一脸的纠结,忍不住一笑,探着身子,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不多时候,便听见外边传来了“咚咚咚”的跑步声和小侍紧张兮兮的叫两个丫头慢些跑,别摔了的低唤,然后,门儿“彭”得一声被撞开,离殇捂着脑袋,怨怼无限的小眼神儿,盯着月儿,眼珠子都是红的,看那样子,是强忍着,才没哭出来。
娘亲……姐姐耍赖……呜呜呜……说好一起撞得……
一看我,离殇便拎着衣摆扑了过来,钻进我的怀里,就大哭了起来,“疼……呜呜呜……”
乖离殇,不哭,不哭,来,娘亲看看,吹吹,不疼啊,不疼,呼——
我无奈的把离殇圈进怀里,动手给她脱了靴子,抱上来了床榻,小心的拿开了她的手,看向她脑袋上,被撞起来的一个大包,忍不住拧了拧眉,从衣袖里取了药膏出来,拧开盖子,给她涂了起来,“你说你这孩子,便是要撞门,也不该用脑袋撞啊,别动,娘亲给你涂药,一会儿就不疼了。”
笨蛋才装可怜。
月儿翘了翘唇瓣,吐着舌头溜达来了我的床榻旁边,自己踢掉靴子,爬了上来,“我还当你能早些让人来寻我们问话呢,没想到,竟是多等了一天,娘亲,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些。”
你是姐姐,哪能这样欺负自己的妹妹?
我给离殇涂完了药,把月儿也抱来了怀里,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这两个丫头,早就料到了我会寻她们来问,这不,还嫌我消息闭塞,寻她们寻得比她们预料的晚了来着,“你们让人编排那样的消息出去,是想干嘛,恩?”
呃……你连这都知道啦……娘亲……
月儿丫头果然上了当,以为我是已经确切的知道了,那消息,是她们使人散布了出去的,一时间,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那个……其实……月儿是为了霜爹爹好啦……那天……月儿和离殇去御花园里玩耍……无意间听人说……有人要宫女给霜爹爹下药,让他不能跟娘亲有孩子,以保证罗羽王族血统的纯正来着……月儿觉得,娘亲喜欢什么人,要跟什么人有孩子,那该是娘亲的事情,不该由旁人来指手划脚,可……我们都还是小呢,便是跟娘亲说了,娘亲也未必就肯信,所以……只得自己想法子了……霜爹爹,一直都对月儿和离殇不错来着,月,月儿和离殇不,不希望他,他因着出身而,而被人排挤,就……就……”
有人要宫女给你们霜爹爹下毒?!你们可有看清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不知皇宫里的黑暗,可,却是万万不曾料,才这么会儿时候,便有人要把黑手伸到霜的身上去了!该死!还好两个丫头无意间听到了,不然,等霜当真出了事儿,我可找谁哭去!
一个瘦瘦的宫女,月儿让人去跟着查探了,那宫女在申时初的时候,出了宫门,见了一个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那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衣袖上,有金色的草仙花纹绣,给了那瘦瘦的宫女一包什么东西之后,便上马车离开了,跟着的人尾随着马车绕了大半个皇城,才见那马车进了天禧巷东边儿数第三户的宅子,在里面待了三天,都再未出来,跟着的人进去查探,发现,那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身上的外袍被扒了干净,只穿着一身亵衣亵裤。
月儿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往我的怀里又蹭了蹭,看着坐在旁边的霜脸色越来越黑,一脸无害笑容的耸了耸肩,“然后,月儿又让人去寻那个瘦瘦的宫女,结果,只自管婢子的嬷嬷那里知道,那宫女,已经在三天前,犯了偷主子东西的大错儿,被杖弊了。”
娘亲不觉得,这有些太巧合了么?
已经涂好了药,还赖在我怀里撒娇的离殇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跟我问了一句,“派去跟踪的人,是修天伯伯支来我们身边儿保护安全的,武技定然不俗,一路跟去,断没有理由被人发现踪迹,那两个能让人寻到线索的人,又是一前一后死得不明不白……”
罗修天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及我说话,霜便先一步出了声,“他不是这种卑鄙的人,若他当真想对我不利,也断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你们的娘亲本就是毒医出身,对他的身边人下毒,根本就不可能,谋划这事儿的人,定然是不知道你娘亲懂医术的。”
看你!想什么呢,霜爹爹!
听了霜的话,月儿顿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若那想害你的人,当真是修天伯伯,我们用这样的法子编纂谣言给你身上,不是更加幼稚?离殇的意思是说啊,有些人的黑手,怕是已经深入到皇宫里面来了,再不整治,怕是,连娘亲都该有危险了,毕竟,娘亲是没有武技在身的,不是么?”
这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们的修天伯伯?
霜点了点头,难得的,伸手,摸了摸两个丫头的脑袋,“这些事情,不该是由他来处置的么?”
那时候,便是我们说了,修天伯伯也不会信的,所以,我们便商议了一下,先做出这么一番事情来,让你们相信,我们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们说的话,做的事,是值得你们信的!
离殇拱着小脑袋,又往我的怀里钻了钻,仰起头,眸子里,是满满的“求表扬”,“娘亲,月儿和离殇,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相像
是,很厉害。
看着离殇丫头的可爱模样,我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便软了下来,抱在怀里,轻轻的亲了亲,扭头,见月儿正一脸怨怼的模样,便又把她抱过来,也亲了一下,“我的月儿和离殇,都很厉害。”
月儿和离殇弄了这烟波楼出来,可不只是为了赚钱的,赚钱,才只是一小小小部分的用处。
月儿满足的勾起了唇角,往我的怀里蹭了蹭,把离殇往一边儿挤了挤,“娘亲想知道,更大的用处,是什么么?”
想。
我很诚实的点头,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期待,接下来,两个丫头会给我的惊喜,唔,以前的时候,西陵曾说过的,那叫什么来着,做一件事,会得到好几个想要的结果,什么箭,什么雕来着,算了,索性也想不起来,就这样儿罢。
保密!
这一回,两个丫头倒是反应的像了双胞胎,眼睛一眯,唇角一勾,异口同声,半点儿犹豫也无的给我来了俩字。
保密……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作甚……
两个丫头的反应,让我尴尬的不行,就像,恩,被人拿了支糖球问,想吃么,我答了,想吃,那人告诉我,嘿,不给你,一样的纠结。
现在,还只是预想,待有了时效,再告诉你,省得你失望,娘亲。
月儿笑得满脸无害,任什么人看了,也不会把她跟在罗羽帝都里策划出那般大声响的人画上对等符号,“霜爹爹的这事儿,娘亲还是早些跟康王爷爷商议的好,早一天处置好,便少一天麻烦,这事儿,对长白爹爹和霜爹爹,都是极有好处的,想必,康王爷爷,也是不会拒绝的才是。”
对你们的霜爹爹有好处,这我能想的明白,可,对你们的长白爹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微微滞愣了一下,努力的想了一圈儿,也想不明白,这事儿,能对长白有什么好处,唔,好罢,索性我的脸皮也厚,也不差多问这一嘴了,“来,乖乖告诉娘亲,娘亲若也觉得你们说的有道理,便奖励你们,奖励你们,恩……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讲故事!
去骑马!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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