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快速将我头发打散,盘了个简易的女子发式。
我坐在床边,春妮儿坐在我身旁。
青瓷将白日便画好的交换符贴在我跟春妮的额头上。
春妮的符文上有我的头发与灵气化成的符水,我的符纸上有春妮的生辰八字,还有青瓷从她身上提取的恶气。
这样,那些不认识春妮模样的邪物,就会把我身上携带的气息误认成春妮。
符纸一粘上额头,便隐去了踪影,除非我动手用灵气撕,否则它不会轻易掉落。
准备完毕,天已黑透。
春妮被秀才接走,躲到秀才屋子里去了。巫若茗跟去秀才屋,负责保护他俩,以及防止突发的变故。
青瓷则隐与窗外,负责保护我。
我待众人走后,躺上春妮的床,盖上被子。
然后双手握住胸前挂着的双鱼玉佩,安然的闭上眼睛,开始等待。
时间比想象中漫长,就在我以为它们今夜不来了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突然自紧闭的门外涌来。
我感觉身上明显的起了鸡皮疙瘩。
我咬紧牙根,没动。
并努力舒缓情绪,去适应那股阴寒,很快,我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消了下去。
须臾,门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声,那声音虚无缥缈,似近似远,渐渐停在门前,过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坎上的门栓缓缓滑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然后“吱呀”一声,是屋门被推开的动静。
一阵轻巧而悉索的脚步声,不甚均匀的来到床前。
第30章
我没睁眼,感觉有视线观察我的脸。
紧接着响起两个不太利索又嗑嗑嗑的说话声。
“噫,这女子长得好丑,主的眼光不行呐!”
“你怎么敢质疑主的眼光,前面的几个哪个不是长得水灵清秀?”
“那这个怎的如此一言难尽?”
“你看不出她化了妆吗?不能说丑,只能说对美的定义不同。”
“明白,这是个美丑。”
“希望生的孩子,不要对美的定义有影响。”
“影响也没关系,换个就是了。”
它们正说着,我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床前的两个突然噤声,齐齐盯向我。
青瓷给我眼皮上画过咒,可见一切隐身的邪祟之物。
我双目放空,扭头,视线穿过眼前的障碍物,在室内找寻一圈,径直看向敞开的屋门,并同时抱臂搓动胳膊,做出冷的样子。
守在我床前,分站两边的两架骷髅头道:
“呃,冻醒了,她突然睁眼,吓我一跳。”
“就是就是,我都没有防备,还以为她能听见我们的声音,被我们吵醒了呢!”
“怎么可能,主加在我们身上的术,这些凡人是看不见我们的。不信你看她的眼神,根本没有跟我们对焦。”
“有道理有道理。”
“哎哟起来了起来了,”白生生带着皲裂的骷髅头用它上下两排的牙齿碰撞着磕巴磕巴,不停发出人声,大惊小怪道:“哎哟还穿鞋了。”
说的好像我作为一个人,不会穿鞋似的。
我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手握住门,余光往门外一扫。
一台四人抬的小轿子,蓝色的布帘,白色的顶布,轿子顶部插着一盏风灯,幽幽的发着蓝光;而抬轿的扶手下,坐着四个骷髅人,它们空空的眼窝在暗淡的夜色里发出诡异的红光;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些小动物的骨架,在旁边蹦蹦跳跳欢跃,它们的口中或叼着锣鼓,或咬着唢呐,看起来诡异而喜庆。
我心脏揪紧,脸色如常的将门关上,一转身,两个骷髅头贴在我的后脑勺,现在是贴近我侧脸的位置,四个发着红光的眼窝幽幽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