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下唇角,迎面而来的光洒在她脸上,给那虚弱的笑容添了几分温暖。
岑夏说:“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要多笑笑!”
季晚卿的眼神淡了点。
要多笑笑,可她本就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命运强加过来的一切压得她踹不过气,母亲一生要强,6岁时就离她远去,临终前将公司股权转移到她名下,父亲忙于公务,对她关心甚少,后来季夫人过门,温婉亲待她十几年,二人亲如母女。
可就在那场生日宴上,她得知,季夫人才是父亲年轻时的意中人,母亲的死,是他二人为了篡位蓄谋已久设的局,养育之恩一夜之间变成了杀母之仇,所有的温婉亲待都是假的,包括她的出生,也只不过是一场阴谋罢了,他们选择在28岁生日宴的时候,揭开这个秘密,来庆祝他们阴谋得逞。
而她,一个活在阴谋里多年,视自己杀母仇人为亲人的人,她配拥有笑容么?她不配!
第9章
季晚卿想不下去,心口又开始发疯地疼。
岑夏察觉到她状态不对,走过去,伞往地上一扔,半跪着,一点点将脑袋放在她双腿之间,她抬头,星眸望着她:“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季晚卿没说话,她很少被人这么亲近,此时此刻,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岑夏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
“从前,有一个小孩,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生下来便被父母抛弃了,大冬天的,放医院门口,护士发现她的时候,小孩冻得嘴唇都青了,差一点死掉。
后来,他们将她送到孤儿院,她就跟那些残疾小孩一起生活,被院长妈妈养大,十三岁记事那会儿,她的亲生父母突然出现,说要把她接回去,从小没接触过亲人的她,可开心了,她跟着妈妈回了家。”
她顿了一下,问季晚卿:“姐姐你猜怎么着?”
季晚卿被问的猝不及防,她没等对方回答,便又接着说:“他们把她当公主一样养了一年,后来无意间,那个女孩发现,她们家还有一个生病的弟弟。”
岑夏笑了下,她说:“那是她的亲弟弟,他们接她回家,就是为了给弟弟做骨髓移植的。”
季晚卿握着伞柄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她将伞身往她身边倾了些。
中间空了好几秒,她才接上话:“弟弟的骨髓移植,她最终还是做了的,花好大一笔费用,好在,救活了,爸妈很开心,可是家里的积蓄不多了,所以没多久,她就又被送出去了,还是先前那个孤儿院,院长妈妈接她的时候,气疯了,直接跟那对父母吵……”
岑夏垂头,嘴角勾着笑,她说:“从那以后,小女孩就对亲情不抱什么希望了,再后来,她长大成人,自己打工挣钱,18岁的那年,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刚入职没几天,她的父母就又找到她,说弟弟缺个肾,让她奉献一下。”
季晚卿听到此处,神色变了下。
岑夏说:“她没有同意。”她语气很平静,就像是阐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老两口就在她公司里四处散播谣言,说含辛茹苦把她拉扯长大,翅膀硬了就白眼狼不认自己父母了,当时闹得很疯,她在新公司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开除了,之后,女孩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失业状态。”
季晚卿听得认真。
岑夏始终低着头,她说:“一个18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积蓄,大学生活费都是打零工凑的,那段时间,她可艰难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没有住的地方,还要整天应付她那难缠的父母,当时她想啊!要么就直接把肾给他们,把命也给他们,这样一来二回,大家谁也不欠谁。”
季晚卿思绪被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