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都没说完,正在兴头上的缚梦就随口答了句:时候到了自然能离开。你们的命魂之间本就有感应联结,出些小岔子也是情有可原。
这居然还只是小岔子?大岔子是不是得要人命了?江槿月长叹一声,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景致,心中莫名烦闷了起来。
她一路南下,本以为此生再也不用见到江乘清,也不必再回怀王府了,谁知道无缘无故就被拉到了记忆里,大家又在此重聚了。
这大抵就是命吧,或许都是对将来的预言。江槿月一时百感交集,她本就没有窥探别人记忆的喜好,索性站在原地闭目养神,只盼着这段记忆不要太长,他们还有正事要办。
你为何如此执着?
耳畔突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将昏昏欲睡的她吓得一个激灵。她下意识地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目光阴沉,似还有几分怒意。
皇上?她本能地觉得对方的眼神叫人不适,正准备后退,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个跪在她身侧的人,待她看清那人是谁后,便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此处是沈长明的记忆,他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不过皇帝看他的眼神,凌厉中带着些许怀疑的意味,看来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想想也是,光是一起巫蛊案,就是他们之间解不开的心结。更别提皇帝还把他交给皇后抚养,简直是晦气中的晦气。江槿月轻轻阖了眼,撇了撇嘴无奈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她本想着,即便他们要谈论政事,左右她也听不懂,只当耳旁风就好。谁知他们口中的话题竟然是她。
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他这说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话?好一个永结同心、寄情山水,真可谓山盟海誓,比不得他在她面前的时候,就只会说一句我想报恩。
事实证明,沈长明或许是长了嘴也会说人话的,只是这些话从来不跟她说罢了。
眼见着自家主人一脸凝重地低垂着头,缚梦飘到她耳畔,颇为嫌弃地噫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语重心长地劝道:主上,有时候我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不如您再考虑考虑?
江槿月瞥了它一眼,忍不住反问道:这就奇了,你从前不是一直不太喜欢他吗?怎么今日反倒帮他说话了?
从前是因为他太弱,实在配不上您。现在嘛,您俩这不绝配吗?缚梦大大咧咧地答道,又拿笔杆敲了敲她的额头,而且我和主上一样,都不喜欢口是心非之人。
是啊,你看他从不说实话,对吧?那我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江槿月深以为然,揉了揉额头,不明白它为何说着说着还要打自己两下。
可是什么叫绝配啊?缚梦的意思是她现在也很弱,所以两个人又门当户对了?真是岂有此理,缚梦作为自己的法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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