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不来,都是惯的!我都让他们多过了千年太平日子了,也该到他们干活的时候了。
您不知道,我家王爷蠢得很,脑子里除了报恩就是愧疚。他们若不来帮忙,没准他待会儿就想不开自己去和帝君同归于尽了。
沈长明:
虽然他很想反驳,但她这每一句话都说得严丝合缝、有理有据的,就连威胁人的话都说得理直气壮,实在叫他挑不出任何错处。
另一头的判官多半是被她吵得受不了了,也一样找不到她话语里的漏洞,只好答应下来。
故作严肃地嘱咐判官替她好好坐镇后,江槿月得意洋洋地道了句让那些神君尽快,我最多再等一个时辰,颇为安逸地伸了个懒腰,坐在悬崖边看起了日落。
她本就承受不住七魄带来的法力,还偏偏用千里传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眼下正觉得四肢疲软无力,咽喉处更是血腥味阵阵,方才不过是在强打精神罢了。
正当她闭目养神之际,却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揽在怀里,沈长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还有什么作战计划要安排吗,我的大将军?
你怎么知道我自小就想当个大将军?百战百胜、名垂青史的那种!她的笑声听着虽是有气无力的,但这一刻的兴奋大抵是真的。
这一年幼时的小小心愿,她此前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毕竟任谁看了她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再听了这话都得叫她去治治脑子。
真是造化弄人,连舞刀弄剑、上阵杀敌都费劲的她,今日竟真以另一种方式圆梦了就是对手并不是人,而是魔。
咱们大凉自开国以来从未出过女将军,我思来想去,也唯有你最合适。只不过沈长明对她微微一笑,开玩笑道,王府上下都挺喜欢你的,待将军征战归来,得了空不如也替我管管家?
这话越听越怪,仿佛是要她做苦力。江槿月皱了皱眉头,断然拒绝:我生平最不喜欢操持家务了,算账记账的活我怕是做不了。再说了,我还得批案卷呢。
这个好说。沈长明凑近了些,轻轻附在她耳边道,槿月,一切有我。我来算账管家、替你批案卷,你只站在我身后看着就好。
江槿月:
您是不是忘了,其实您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王爷?您清醒一点啊!
心中还记挂着当年那个未及完成的约定,她四下看了看,不无遗憾地嗫嚅道:可惜眼下是五月,杏花都谢了。待到明年三月,我们两个再一起来东岳山看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