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对沈蔚兰肆无忌惮的打量,实在令他不舒服。
片刻后他起身,往悦春阁去。
悦春阁里静悄悄的。
屋里还亮着灯,暖融融的光透过窗纱溢出来,比外头清冷的月辉要温和得多。
廊下值守的银杏见萧重弈来了,忙起身替他挑起帘子。
萧重弈迈步进去,径直走向里间。
沈蔚兰倚坐在美人榻上,一条腿悬在外头,正恬静而懒散地睡着。
几时书卷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银杏如今才被雅竹提拔到屋内侍奉,今晚是头回值夜,一时疏忽,以为沈蔚兰一直在屋里看书等着萧重弈,不知道沈蔚兰已经入睡了。
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殿下,奴婢这就把良媛叫醒。”
萧重弈径直走上前,展臂将熟睡的沈蔚兰从美人榻上抱了起来。
银杏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场面,赶紧低了头退了出去,再将房门拉上。
萧重弈抱着沈蔚兰走到榻边,见榻上依旧只摆着一个枕头。
刚刚被她的睡颜融化的心又冷硬了起来。
这女人是半点也不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萧重弈着实不想再喊丫鬟进来,他将沈蔚兰放在榻上,学着她平常的模样,拿剪子剪了烛心,再放下帐子。
她榻上这顶蝶戏百花的帐子是重工精绣的,一放下来,便将外头一切光线隔绝开来。
萧重弈自己霸占了枕头,见沈蔚兰歪歪扭扭地睡在旁边,想了想,便伸臂至她的脖颈,以臂为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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