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在暗月方才的短短几句话之间,被碾得粉碎。
他当初选择徐凯茵,是因为绝境中的一点温情。
现在看来,这种温情和由此产生的情思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一些惊讶、困惑和遗憾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
徐凯茵这个名字,从此与他无关了。
“知道了,从明儿起,你不必守着东宫了。”萧重弈的眼神微沉,声音平淡道,“暗花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你过去搭把手。”
“主子不要属下随行么?”
“无妨。”
“属下遵命。”暗月飘然出去。
长乐走到萧重弈近前,担忧道:“主子。”
萧重弈对上长乐的目光,笑着站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长乐跟着他出了琅嬅宫,见他直奔悦春阁而去,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有沈良媛。
已是月上中天。
萧重弈走到悦春阁外,见浓浓的夜色中,院子门口挂着两盏宫灯,必是为他而留。
他快步走去,身上的锦袍被风吹得飘动起来。
“太子殿下驾到。”灵凡见他来了,高声通传起来。
萧重弈走得极快,不等里头的人出来接驾,便已挑帘入内。
沈蔚兰正跪坐在美人榻上,在雅竹和银杏的手臂上试刚做好的胭脂。
她没料到萧重弈此刻就来,放下胭脂想起身行礼。
萧重弈却走过来,熟稔而亲密地按住她的肩膀,坐到她的身边。
雅竹和银杏见状,识趣地低头退了出去。
“殿下怎么忙到这个时辰?宵夜都凉了,臣妾还以为殿下不过来了呢。”
“说了要来,自然不会失言。”萧重弈瞥向几案上那些小罐子,“这就是你摘花儿做出来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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