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关着门,气氛有些沉闷。
傅温书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他那些话如何说?
男女之事原是讲不通道理的,更何况,萧重弈和沈蔚兰的态度看起来都很坚决。
他只能沉默以对。
“老傅,有件很古怪的事。”
“怎么?”
“我很早就同你说过,我会梦到沈蔚兰。”
那些……春梦。
“殿下如今还?”
“我已经很久没做那种梦了。”萧重弈低声道,回忆起那些梦境,忽而觉得头痛,不禁抬手扶额。
傅温书见他这般模样,蹙眉道:“那是梦到了什么?”
萧重弈轻轻吐了口气。
“离京之后,我总是梦见同她在争吵。”
“争吵?”
萧重弈点头,“说起来也好笑,梦中的沈蔚兰已经是太子妃了,可她随时都在同我争吵。那时候还觉得这梦不错,至少她成了我的太子妃。”
“你愿意许她太子妃之位吗?”傅温书问。
“当然。”萧重弈忽而自嘲似地笑了起来,“现在的我也没有许她太子妃之位的资格。”
他从云端跌入尘埃,从东宫太子到一无所有的庶人,还能许她什么?
走到哪里都有人侧目,还不如布衣百姓自在。
“龙游浅水,一时的困境而已,实在不必自伤。”
“你说这话倒是跟她说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傅温书默然。
“眼下她能开起铺子,过上安生日子,也是好事,”萧重弈抬眉,眼底浮出一抹担忧,“只是我近来一直梦到……”
“梦到什么?”
萧重弈抬起双手,扶住额头。
“我总是梦到同一个场景,一个很可怕的场景。小兰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对我说着一些绝情的话,就像……在安排后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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