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窝到了柜台后头,用食指在柜子上开了个观察外面情况的孔洞。
“踏雪无痕”赵画四靠在二层的栏杆位置,嫌弃地看着底下已经是个死人的偷袭者,重重地啧了一声,“老字号温家的黑血奇毒,怎么就派了这么个不入流的东西来用。”
他话音未落,从二层开启的窗扇中一支快得惊人的箭射了过来。
六合青龙中排序最末的齐文六拔剑想拦上一拦,那飞箭的力道却显然不是他可以应付得来的,飞箭与君不见剑诀相抗衡后箭势一转,正好直扑元十三限而去。
这位据说年轻时候叫声似狼嚎,此时已有让人捉摸不透修为的中年人,从容地举起了手中的木头拐杖。
在来势不减其凶的飞箭撞上木头拐杖的时候,断裂开的不是看起来脆弱的拐杖,而是那支箭。
飞箭引动出了拐杖上的势剑,顷刻间断裂成了两截。
元十三限冷笑了声,朗声喝道,“凌大将军麾下的射日大王就是这等待客之道吗?你若不出来,我便当方才那蹩脚的暗杀也是你们惊怖大将军府的手笔了。”
【毒和箭不是同一拨人?】
镜子看戏看得挺乐呵,可一想到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战斗爆发的地方太近了,说不准就会被误伤,他就又开心不起来了。【你可得给我藏好点啊】
“说不定还有第三拨第四拨的人呢。”时年脸色肃然,看着外面的事态发展。
但她心里有个猜测,第一个以老字号温家的毒偷袭的店小二,或许是朝中看不惯蔡京结党的哪位大人的手笔,也正因为如此,用的手法着实粗糙了点。
若这黑血剧毒在一个懂行一些的人手里,怎么都该起码带走一个才行。
而这第二拨人,正是凌落石花费了十五年时间培养出的“鸟弓兔狗”四将。
这群人则要灵活得多——
若能杀人便杀人,有惊怖大将军在后面做后台,元十三限到底是从朝堂斗争中失意过一次的人,此时身边只有这几个徒弟而无实权,还是仰仗着蔡京想到他才得以返京,就算问罪到凌大将军头上,恐怕也没什么用。
而若不能杀人,总归也是对这远道而来的师徒七人来了出震慑。
“射日大王”雷大弓被叫破了身份,其他几人也不必躲藏了。
“鸟弓兔狗”四将中,除了使弓的那位依然在远处控场,另外三人都破开了窗户飞身而入,同时来的还有不少他们的人手。
元十三限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简直是一场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战斗。
当年还是京里老四大名捕的时候,哪有人敢这样在他头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