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很,自己顶多将那些手下打杀了,但凡他杀了那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被凌惊怖找上门来。
蔡京确实是对方的靠山不假,可凌惊怖这些年来铲除异己,结党扩张,与其说是蔡京的麾下,不如说二人是一个为相一个为将的守望相助臭味相投。
转头就能给他来一出调回戎州的指令。
好一个下马威!
他拐杖一横,就跟方才迎接那支飞箭一样,这是个乍看起来是守势的应对,但在兔大师借着唐小鸟的机关暗器掩护下朝着他袭来时候,从这拐杖之上爆发出的势剑气剑——
一剑打散了他的佛珠,佛珠从二层来了出天女散花,甚至有一颗直接砸在了柜台上,而后掉下地来滚到了时年的脚边。
一剑几乎将这兔大师斩成两半,若不是他退得快,现在被斩断的就应该是他的头颅而不是他的袈裟。
这最后一剑点在唐小鸟的肩头,在那里打出了一个血洞的同时,也让她克制不住地像方才那名店小二一样摔了下去。
好在这个“鸟弓兔狗”中唯一的女子,走的正是轻盈灵活的路子,她忍着剧痛咬着牙在空中横翻了出去,才没落在那依然有黑血剧毒的地方。
此时的客栈二楼乱成一团,一楼也好不到哪里去。
住客食客里有急着往门外跑,有上了另一个楼梯预备从后窗逃生的,再有也掏出了兵刃防身,却被凌大将军部下毫不犹豫地砍杀的——
要造谣说这些动手被杀的是乱党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镜子觉得这一片乱象之中,时年有点冷静过头了。
她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将柜台里的一根木条掰出了短短一截,与她的丝线连接在了一起,第二件是将那颗滚落过来的佛珠揣进了自己的衣袖。
他只能找了个话题分散一下自己过分紧张的心情,【那个你说是个带刺的美人的,又是站哪个阵营的?】
“她啊,她谁也不站。”时年回答道,“她原本应该也是来给元十三限一点来京城混的警告的,惊怖大将军的手下任性,她所属的势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也挺任性的,虽然是一种不处在常态的状况。”
【你不要打哑迷行不行?】
“一看你就没好好听织女前辈说的东西,为了举例说明女子在京城中生存不易,她其实说到过这位的,迷天七圣盟近来与六分半堂的交锋中,二圣主死在了雷阵雨的手里,大圣主便乘机举荐了一个人。”
“织女前辈其实只是猜测了她的身份,可现在亲自见到我却相信她的猜测并没有出错。”
落花舞影,意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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