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燕南天最烦这些猜测揣度的事情,既然可以当面问何必拐弯抹角的。
时年安排好了燕南天要做的事,便朝着峨眉返回。
虽然这镇上多了许多各怀心思的人,可这山间的风光却丝毫不因为峨眉山外的气氛诡谲,峨眉正殿之中因为那本剑谱戒严了起来有分毫的清减,时年漫步在山间的小径上,春色已从这山色葱茏之间弥漫了上来,在星月之下银辉流泻,泼洒在她面前。
然后她便看见了在前方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来人身穿黑袍,戴着个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可惜时年见过她戴着同样是只有眼睛露出来的黑面罩,又如何看不出来这双明月涤荡的眼睛到底属于谁。
“邀月宫主,既然月色正好,山色颇美,为何非要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岂不是浪费了你那张脸,就算你自己不想看,给旁人欣赏欣赏也是好的。”时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何况,我觉得你也挺有意思的,既然知道我并不在花无缺身边,为何不干脆一点,将他直接带走,非要先来找我。”
“你封住他内功的方法很有意思。”邀月也没问为什么她会知道是自己。
对方的内功造诣在自己之上,她看起来是悠闲地踏月而归,却当真没有一丝惬意中容易暴露出来的破绽。
更何况,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觉得在这看似神情冷淡的少女眼中流转的清波,与她当日在恶人谷中所见的并无太大的区别,也不知道是她取代了她姐姐的位置,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这一个人,不过是某种将整个江湖都戏耍了过去的恶作剧而已。
这归根结底都与她邀月没什么关系。
和她有关系的只有花无缺。
她大可以继续这将江湖中人都戏耍个彻底的游戏,却不能影响她的计划。
“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把他放了。”
她话音未落,盈袖生风的气劲已经直扑时年而来。
山道狭窄,本不是个适合展开打斗的地方,更何况邀月会选择在这里等她,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
黑袍让她的身形越发如同鬼魅,一时之间在这极快的变招中,竟然让人无从分辨她到底打算用掌还是用剑。
时年却没这么多犹豫。
嫁衣神功的突破,五绝神功之中的收获,让她在此番再一次看到邀月的招式的时候,甚至觉得她好像比之上次动手的时候留了手。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邀月留了手,而是时年更快了。
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而在这山壁和悬崖之间的路上绽放出的刀光,让人无端产生了一种这山壁便是如她手中那像是不能为人力所企及的刀气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