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剑被一只戴着银丝手套的手夹住。
他确实可以一剑横切,可先一步得手的,一定是抵住他咽喉的那把刀。
因为这本是一把飞刀,随时可以以飞刀的手法发力。
薛衣人长叹了一声收起了剑,时年也收回了自己的刀,庭院之中好像一时之间重新归于平静,只剩下了日暮晚归的鸟在划过空中之时发出几声鸣啼,打破了这凝滞的安静。
在这位已经年近五十的剑客身上好像气息有一刻陷入了颓丧,但他那双与薛笑人很像的眼睛里,流转着剑意的眼中又在念及方才的比斗中的一剑比往日更快剑招时候,被重新点亮了神采。
长剑还鞘,那缕青蒙蒙的剑光消失不见,薛衣人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说出你的赌注要求吧,薛某并非输不起的人,你若要薛家庄也无妨,要薛某的命也大可以拿去。”
“我要庄主的命又有何用?”时年摇头笑道,“我的赌注很简单,我希望薛庄主与我一道探查一件事,而第一步,我想见见薛二爷的房间。”
薛衣人吃不准她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他朝着薛笑人看去,在那张总是在说着什么“薛衣人是大剑客,薛笑人是大吃客”时候显得莽撞而憨傻的脸上,居然在时年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之色。
可惜现在他不乐意没什么用,因为薛衣人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曲无容和阴颜还有暂时接单了另外一项外快的中原一点红,盯着个穴道尚未解开的薛笑人并非是件难事,时年和楚留香则跟在薛衣人的身后朝着薛笑人的住处走去。
比起这整座宅院的古朴整洁,薛笑人的院落里却显得很乱。
庭中的翠竹落叶在地面上积攒了一地。
若是寻常时候,还有竹叶满庭的雅趣,可倘若这里起码有三四个月不曾有人打扫,叶片早已经穿孔腐败,更是被此前夏日雨季的冲刷给泡胀又被烈日晒干,便只剩下了一种荒芜的死气。
这庭院中小楼对外的窗户上也堆积着灰尘,同样是许久未曾打扫过了,住在里面的人好像也并不乐意打开窗户,这才让这灰尘越积越多。
“看来薛庄主的府上下人浑水摸鱼的本事不错。”时年开口道。
薛衣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气,还是强压了下来,当先一步将薛笑人的房门给打开了。
比起屋外很符合一个被下人忽视的傻子二爷的环境,屋子里却是截然相反的一尘不染和整洁,即便是长年不来此地,自从七八年前薛笑人疯癫之后更是与他疏远了的薛衣人,都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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