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人决裂,她醒来之后收到的头一个消息便是他领兵出征,再接着便是两人决裂,他派无名小卒将两人东西悉数送还。
当时她周围人都为她愤懑不平,觉得郁珩是个负心汉,欺骗了她。但是虞岁桉却心态平和,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难捱的时期之后,一切都好转起来。
她开始逐渐遗忘他,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在意他,她开始能谈笑风生。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时候的她其实并不快乐。
她面上无事,实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开始嗜睡,没日没夜的睡。她开始频繁的风寒发热,自他走后,一场大病久病不愈,蹉跎了她整整大半年的光阴。
她真的以为他不要自己,不喜欢自己。
所以在再次见面之时,她开始回避他,只想着离他远远的,把自己缩在一个坚实的无懈可击的保护壳里,好像就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但外伤好养,心伤难愈。
心伤还需心药医。
郁珩便是她的心药。
郁珩看一眼她的神情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他的心底也泛起酸涩,当年两人都太过轻狂,太过年少。
当时他在怀安寺,有了片段的关于前世的记忆,他努力的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线索,能保护她不受伤害的方法,便是什么都不做,完全按照前世轨迹来。
他当时没有完整的记忆,只记得要保护她,于是跌跌撞撞逼自己做出抉择。
他并不后悔,但却心疼那时的虞岁桉。
往后不会了。他道,将人重新抱紧,埋在胸口,恨不得将人揉进血脉肺腑,只想两人融为一体才是平缓一阵心悸。
虞岁桉沉默着,两手环上郁珩的腰身,渐渐收紧。
当时年少鲁莽又炽热,他们一心向往的未来前路崎岖艰难,好在苍天有眼,兜兜转转,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123章 再见淮景
绵密细雨连下了几日,天空是印染不开的灰蒙,似浓墨泼洒在苍穹,被遮盖在之下的人们,难免压抑。
屋檐外的风铃因着年久系绳脱落摔坏,丫鬟拿来新的风铃,虞岁桉又总觉得不是原来那个,屋檐便一直空着。
这个风铃陪了她许多年,是幼时凌婉儿送与她的礼物。
凌婉儿刚进国公府的时候还很小,整个人瘦骨嶙峋,又因着没有吃食而面色蜡黄,躲在她娘身后怯生生的不敢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