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有些弄不懂女人脑子里想些什么。
“何必呢,我劝你别太高估个人能力,不然到头来,受伤害的是自己。”
“就要。”
望着连勉强动动手指都做不到的傅玉洁,还在嘴硬,他很头疼,碰上一个事业心这么强,还喜欢攀比的,能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强撑着,咬牙切齿使出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仿佛随时会死掉的模样吧?
无奈转个身起来,自个辛苦点,但动作终归舒缓下来,尽可能让她不再皱着眉头吸气。
勉强恢复一些的傅玉洁终于缓过神来,她不喜欢被彻底掌控的滋味,努力挣扎着想要重新取得主动权,奈何被只手轻易镇压……
“你疯了?大晚上不睡觉。”
“我想要个宝宝~”
面对半夜突然袭击,李泽华懵了,很快反应过来,怒上心头。
使劲按住她的双手,狠狠教育一番后,疑惑道:“于莉什么时候来的東莞,你和她说了什么?
把你刺激成这样。”
仔细回想从东南亚回来,也没察觉有什么异常,要说最大的变化,似乎是于莉更乖巧,更体贴了。
好话一箩筐,毫无作用,还是古话说的好,棍棒教育才能让人心平气和。
傅玉洁终于不作妖了,面对他的质问,好半天后带余韵散去,才道:“是我先认识你的。”
言外之意,竟透露出对于莉的妒忌。
李泽华一时弄不清她的想法,但能明显感觉出这小娘皮不怀好意,说对自己的爱有多深,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不恨,就算烧高香。
如果再加上林婉的事被她知道,这会别说顺从着躺在自己怀里,别趁机刀了自己都算客气。
她这么做,大概率是心态失衡,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理由,更多还是出于对付出巨大沉没成本的不甘心。
想来也是,朝旭电子从最一开始,就是她父亲和姚庆安他爸合伙创建的,姚庆安一家人对她们家算是掏心掏肺。
一个跳楼,一个车祸,连她本人都险些陷进去,现在姚家垮了,她一度迷茫颓废,找不到人生奋斗目标。
在香江那段日子,她甚至染上酗酒的毛病,只有借助酒精和安眠药的麻痹,她才能勉强入睡。
可一闭上双眼,满脑子都是对爸爸妈妈的思念和悔恨,恨她没有早点察觉姚家的阴谋~
痛恨自己没有能力。
事业心责任心强大旺盛的人,大多喜欢没事钻牛角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没苦硬吃是家常便饭。
这些,贴身陪同的女安保,事无巨细都汇报给他,甚至还请了专门的心理分析师逐帧分析,得出最专业的报告。
对傅玉洁来说,此刻的朝旭电子和林婉就是她惟一的精神寄托,可惜于莉的出现,让她明显感觉到威胁。
一个能力不足以匹配高位的漂亮女人,却堂而皇之出现在那个位置,对她命令阳奉阴违的那群人,在于莉面前却表现如同鹌鹑一样。
乖顺听话。
她知道,那是地位的象征,因为她背后,所有人都知道,最起码逃不过一个老板绝对心腹的位置。
至于其它,没人敢说,也没人敢在公开场合讨论。
老板的手段之强硬,透过几场关键的商业竞争已经完全曝光出来,那些曾经和公司作对的中小公司,现在在哪里?
以朝旭电子为例,原老板一家人被安排的整整齐齐,连试图反抗一下的二股东现如今都消失不见。
谁愿意放弃现在丰厚的待遇,用自己身家性命去搏一搏老板的仁慈底线?
所以面对公开代表老板的于莉,和一个前老板老婆,只是机缘巧合下被副总何理推荐暂时代理,不知哪天被扫地出门的傅玉洁。
大家的选择,还要想吗!
“拜托,这也要比,当时你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娘,我就一普通打工仔,充其量叫见色起意。
说好听点,叫青春期的萌动。”
李泽华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你我当时一句话没说过,这算哪门子先认识?
我一无所有时,人家可以陪着我一起吃苦。
那时候的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娘,别说像现在这样亲近,就算凑到跟前碰一指头,不被扭送派出所,告我耍流氓就算客气。”
傅玉洁气急,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你看,谈生意就谈生意,条件不合适慢慢谈呗,一言不合发脾气算怎么回事。”
李泽华努力将她的身子掰回来,“你想要朝旭,可以没问题,就按你说的条件,等将来小孩成年,我可以将一部分股份转给他。”
“要等到孩子成年?”
傅玉洁傻掉,“还只是一部分?那不是还要等十八年?”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错了,就算你今天怀上,也得等十九年才行。”
他觉得挺可笑,“你把它当成生意谈,那就在商言商,朝旭电子到今天,起码价值十几亿。
未来只会不断增值,甚至有一天做到鸿海那种地步都并非不可能,再过十年八年的,上百亿的巨额财富。
你说一个孩子要全拿走,就算我肯,公司也未必会同意。
嘶~别急啊,你把它坐坏了,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将她抱在怀里,待到安静下来,才继续道:“保持好这种状态不要变,我挺喜欢,交易就交易吧,权当圆梦。
总之不管你是恨也好,想要得到快乐也行,朝旭的日常管理权可以交给你,将来控股权未必,但做个大股东还是没问题的。
前提是,继续保持好现在的态度,我挺喜欢,哎哟~”
傅玉洁找准他腰间最柔软的部分,手指缠绕摸索半天,最终也没舍得狠下心揪一把,只能恨恨着在他脖颈处留下清晰烙印。
李泽华吃痛,颇为无语的望她一眼,夜深人静,实在没心情和她玩小孩子互相报复的游戏。
成年人,喜欢用实力说话,抢占制高点,猛攻其防守薄弱处,傅玉洁一时不察,竟一时失声,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个前实控人的儿媳而已,还妄想夺回公司控制权,真是天大的笑话。”
青云派驻朝旭电子,负责主管生产的副总范秉程,不屑将总经办转交过来的投资计划书,丢在办公桌上。
“还想派我去星城和绿城考察市场,这分明是调虎离山,想趁机夺权。”
旁边同为集团派下来的财务总监孟伯言皱着眉头,“范总,这恐怕不行吧?
集团近期一直在寻求扩大北方经济影响力的投资,第二总装厂在豫省绿城,鲁省黄岛,辽省旅顺,秦高官安的考察一直没停止过。
加上远期目标中的川省蓉城,湘省星城,徽省肥城,公司未来扩张的意图非常明显。
如果因此耽误集团的战略,上面问责下来,怎么办?”
范秉程怒其不争,没好气道:“你还看不明白形势吗?
青云朝旭电子,明白吗,青云在前,总公司为什么只提拔我和段云升(技术副总),而在任何地方都最重要的业务部却挂着总监?
因为有总公司在的一天,朝旭电子就永远不缺订单,十四家全国最大的家电企业,全国第二大pc品牌商,加上智能手机订单。
根本做不完!
我们能做多大规模,完全取决于厂子的产能和良品率,根本不愁业务渠道。
来时顾总和于总再三吩咐过,只要抓好生产,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尽可能节约生产成本,就是最大的功劳。
跑去北方建厂,固然是执行公司的战略,但也要分人来,注定成功的果实,凭什么给一个过渡人物吃大头?
我去做好了,岂不是变相替她坐稳这个位置?”
孟伯言一点就通,可他还在犹豫。“别想了,只要我能更进一步坐到那个位置,生产这块肯定是我继续亲自主抓,最多提拔一个生产总监负责监管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