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在长街停下,很快有人前来禀报:“翰林院修撰谢大人求见陛下。”
——传说中的新科状元,谢晁,谢覆雪。
姜童目光微闪,饶有兴致地挑起车帘望去。
一身着绀色袍服的男子背脊挺直,伫立在长街正中央,烈日炎炎,模糊了他的相貌,只远远瞧着,身姿风流,气度高华。
谢晁若有所感,转眸望去。
浓密睫羽扑闪,黑鸦鸦掩映一双翦水秋瞳,闪烁熠熠光华顾盼而来。若有似无地一笑,莹白柔荑随明黄色帘幔垂落,珠坠微颤,搅乱一池春水。
御辇接着行进,谢晁退至一旁相让,黑眸波澜不惊,目送御辇而去。
一宫人忽然折返,恭敬俯身行礼:“谢大人,陛下相召。”
……
御花园中,正是盛夏时分,柳枝漫垂,粉荷团团,清风拂过涟漪,凉凉沁润心脾。
慵自亭凭栏处,身着常服的少女闲闲倚阑,眼中望着一尾尾争食的鱼儿,兴致却并不高昂。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姜童总算提起了兴趣。
盈盈一回眸,含笑眉眼落到他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起来。
半晌,姜童一合手:“嗯,谢大人清姿佚貌,真谪仙人也!”
根根分明的浓长眼睫微垂:“陛下谬赞。”
姜童对这自谦之词不以为意,仍旧闲闲托腮,细细观赏,随口问道:“谢大人求见,所为何事?”
谢晁开门见山,微一拱手:“陛下可曾听闻,前朝赵惠帝忌惮外戚势大,魇杀元后,去母留子的故事?”
姜童眼中兴味更浓:“这不过是稗官野史罢了,做不得数。”
谢晁再一拱手:“或许如此,只这故事现如今正在重演,臣,忧心忡忡,不敢相瞒。”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童也不再装傻。
“你是说,母后为我选夫,是动了‘杀母留子’之心?”
她话说的直白,谢晁却全无半点慌乱:“扈国公尚有两位嫡孙,未曾婚娶。”
——扈国公乃是太后生父,倚仗太后之尊,权势滔天,可惜不过是一府的草包。
姜童想起扈国公府上的那两位纨绔“表哥”,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这孩子气的情态落入谢晁眼中,黑沉沉的眸光微微闪烁。
她旋即展颜一笑:“谢大人可知,朝中群臣,多以太后,魏相马首是瞻?”
灼灼双目,耀耀如华,直直望向他。
谢晁一直在等这一刻,不慌不忙作礼:“臣,愿为陛下效死!”
——斩钉截铁,多么铿锵有力,可惜,并不是发自真心。
……
一块镇纸朝魏三飞来,他熟稔地轻松躲过。
魏相终是被这冤家气急失态:“逆子!满口胡言!”
魏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却也不再出言刺激他。
魏大公子连忙出言劝慰,魏相看着乖顺沉稳的大儿子,老怀甚慰,情绪渐渐平复。
再望一眼桀骜不驯的小儿子,又气不打一
请收藏:m.bi50.cc ', '')('处来:“哼!总之,御选皇夫一事,你老老实实地,别给我整出些幺蛾子!圣上不再是从前的圣上了,你若是作出什么妖来,恐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
太后懿旨已下,这臻选皇夫之事自然便要提上日程。
礼部却犯了难——这选妃之事他们驾轻就熟,这选皇夫该是个什么章程,他们不免有些一头雾水。
不说其他,选妃考验女子德言容功,这选夫该如何凭依?
再则,选妃自然是多多益善,可这选皇夫,太后旨意也不曾言明,是否只选一夫。
按理说女皇登基也有十余年了,及笄也有大半年时光,可这礼部竟不曾钻研过此事,轻慢之态可见一斑。
礼部尚书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姓杨,整日赏花遛鸟,闲事不管,诸事一概丢给属下去做,最爱讲的一句话便是“按章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