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津说“什么女的。”
“就那个叫文徵的啊,我都听说了,你喜欢她啊,你的新情人”
“和你有关系吗。”
对方笑“没关系啊,问问,你是和她玩玩的对吧。你们要不分手,跟我谈,我喜欢你。”
宋南津也笑,微微弯唇,用最温柔的语调说了一个字“滚。”
几个人也都习惯了,转头去跟别人说话。
宋南津拿烟盒起身,准备出去抽烟,经过却偶然听对方吐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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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盒落手里。
宋南津当没听见地出去,可脚要迈出的一瞬间,神经有一刻松动。
他想到了什么,折返,问她们“听说你们今天是去南都大学找朋友,跟谁动手呢”
几个女的愣了下,互相看看,说“没谁。”
宋南津淡应一声,耷下眼皮,烟盒放回去。
袖口慢慢挽起,露出纤瘦腕骨。
宝蓝色腕表成熟得有味道。
笑了。
“给你们两分钟,我不浪费时间,最好是直接认。”
有人说“南津哥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不至于这样吧。”
宋南津说“是不至于,因为我不打女人,不和女人动手。”
但那一刻他忽然拽过那女人的后衣领把人按桌面上去,惊了大家一伙人。
他动作干练,把打火机掏出来丢女的脸边上“但你跟她动手那我就不一定了。给你个机会,一五一十说一遍。”
那天晚上,文徵的学校晚上有社团活动,操场上有人唱歌很热闹。
她坐草坪上听了会歌,看天上张寄弄来的无人机。
有好多个小的,是他隔壁专业同学弄出来的,他跟朋友一块弄着玩。
张寄说“怎么样,好看吧。”
光影变幻,他把那些无人机给文徵弄成一个点,一排横,一排撇,一排捺。
文徵的笑慢慢敛去。
她看见了,那是“文”字。
文徵想到了白天那些人说的话,宋南津身边的人。
她看着眼前男生,他们当下二十,正值年轻。
可文徵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迷茫。
之后她自己偷偷出去,擦了擦发疼的嘴角,没敢和任何一个人说她打架了。人生第一次打架,是因为那些人的恶意。她眼眶有些酸涩,被忍进去了,她告诉自己没关系。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呢,有伤,痊愈了就好,心里难受,那憋着。反正她也无人倾诉,人生孤寂,迟早会过去。
她想到了那句乡下来的,是啊,她本来就是。
文徵那天晚上去便利店给自己买了根蜡烛。
没钱买蛋糕,虽然她很想吃,宋兰春不让她吃,她说“徵徵现在漂亮,吃多了会长胖,不好看。人家叔叔之前说了呢,你好看。”
她心里有点作呕。
她点燃那根蜡烛,慢慢吹灭。
宋南津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开着车,直接飙她面前马路边。
“上车。”他一向言简意赅。
文徵本来在犹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低头拿烟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文徵上去了。
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反正一路无话。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的,自从那次熟了以后,后面好像就老熟。他们睡了一次,然后又睡了很多次,连宋南津有时候都说都那么熟了,不用装陌生了吧。
他好像记得一个细节,她不喜欢人抽烟,她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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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在家里和黎纤试她的香水时无意说一句烈焰苦艾好闻,此后他车上只留这个香。
宋南津带文徵去了一个他们玩的俱乐部场地。
文徵又看见了那几个女的,白天打过她的女的。
那时她们光鲜亮丽,此刻却被人绑住了胳膊,身姿狼狈。
有点屈辱,跪地上了,被人按着。
宋南津说“谁打你的,告诉我,是这个,还是这个。”
他用脚抬人家脸。
文徵看得心惊胆战。
她说“没有。”
他跟人说“让她们来看看。”
大幕拉开,他的私人车库里面的跑车,一辆一辆,全被开了出来并排摆放场地上,兰博基尼,柯尼塞格,阿斯顿马丁,基本他私藏能登得上台面的都拿了出来。
他蹲下身,面对面一个个问“见过吗,想要吗。”
“欺负谁没看过车呢,你再说说”
文徵说不出话。
但那一刻,在她心中留下不小震撼。
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宋南津的资本力量。
他的身家。
也正是那时候他和文徵说“徵徵,你有没有想过你跟我,你可以随时拥有几千万个一百。”
她内心颤栗,只能说“我不需要。”
他笑“我会让你需要的。”
那些年,好,那一年。
文徵,究竟有没有一刻是被他的那些资本手段打动的呢。
青梅竹马为她在操场放无人机写她名字的那一刻。
她有没有想到过宋南津。
那个为她一掷千金,打压欺辱她那些恶者的人。
面对男生笑的时候,她眼前有没有闪过他们床上交集,亦正亦幻的一幕。
那个告诉她,他可以拿一切来征服她的男人。
那年的事情。那年的刺青。
她独自寂静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到,哥哥真好,那个叫宋南津的人真的很让人心动,哪怕只为他的资本,也是很心动的。
可有些现实告诉文徵,她没有权利心动。
在她爸妈死的那一刻,她接受那些恶意的那一刻,潜移默化,年年岁岁,直到她姨母病床前等待手术却没有结果的那一天,她亲眼看着两位老人的死亡。
她唯一的家人。
以至于每次看到宋兰春的时候,面对那些现实的时候,她无法苟同。
没有人让她好过,那么她也不想要别人好过。
宋兰春要她退出考试为她铺路,文徵不,她要自己丢掉一切,她宁愿她什么也没有也不要看着那些人好过,哪怕只是心理上的,赎罪上的。
她要平等地恨他们所有人,要他们愧疚。
她想告诉别人,这世上不是只有钱才是公道。
宋兰春要她牺牲自己,她不可能屈服。
她或许喜欢过那个叫宋南津的人,心动上头感受微醺的那一刻,或许是为他心动过的。
可她知道喜欢在这个社会上什么也不算。
一段关系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不想和宋南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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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最后睡完,宋南津在床边穿衣服,文徵侧躺着想到了一件事。
她说“哥,今天结束了,我们分开吧。”
宋南津动作停住,侧目看她“什么”
文徵直直望着前方,不敢看他“我说,分开。”
“什么意思。”
她心脏有点发麻,不敢说。
知道宋南津在等,片刻,还是讲了。
一个谎言。
“我喜欢上别人了,我想和他在一起。”
她感受到那一刻空气的寂静。
“什么意思。”他还是这样说,好像不懂这个词汇。
文徵压了很久的麻,才慢慢找回话语“喜欢,就是想和别人在一起。我不喜欢你,你懂吗我跟你睡那一次,是喜欢和你睡觉的感觉,你懂吗。我想分开了。”
那些话对宋南津来说应该是暴击。
他说“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我”
她的人被他提起来,面对着他,文徵看见他的神色,他呼吸都压抑不了“你再说一遍。”
他总是喜欢讲这句话。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两遍三遍又有什么区别。
文徵心脏有点梗,还是坚持着说“都那么多遍了,你总该信了,其实我们也没在一起,也算不上分手。”
他看了她许久,也是那一次。
他没有坚持,他把她放开,低头去拣衣服。
他竟意外地好说话。
他点头“好啊,走,现在给我走。以后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当我宋南津爱了一条狗,一个白眼狼。”
她说“谢谢。”
他说“别让我看见你。”
她说“好。”
他说“你走了我不会挽留的,你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不会低头,我会让你滚,我会让你再也别出现我面前。”
她微顿,说“好,感谢。”
他心脏轻抽。
文徵真的头也没回,她很果断,而宋南津,在她脚最后要迈出门的那一瞬间出声“徵徵。”
她停住。
他望着眼前墙壁,久久没出声。
她不知道他想说的是别走还是什么。
恨她,讨厌她,她恶心,或者怎么样。
其实他痛骂她一顿也没关系。
可他只是放缓了声音“咱俩刚做完,我帮你洗一下吧,天冷,你会不舒服的。”
一句话,像什么东西无形刺了文徵的心。
他扭头,看她背影“我好像,还没有那么叫人讨厌的程度,对吧,文徵”
文徵抬眼,忍住眼眶莫名涌上的酸涩。
听说抬眼看天能忍下眼泪。
那一刻,她看着天花板想到很多事,她受过的,她经历的,她和宋南津的。
发麻的胳膊支撑着她说话。
“真的,哥,我和他在一起了,我以后会和他过日子,和他结婚,我一开始就没想过和你在一起。”
“你走吧,回纽约。”
宋南津点头“行,我明天就走。”
“谢谢你。”
宋南津说“不客气。”
她以为宋南津会一直坚持的。
他没有。
请收藏:m.qibaxs10.cc ', '')('他令人意外的,速度很快地订了机票,她知道他走了就是真走。
他也有自己的傲气,如他所言,他不可能一直腆着脸真的去巴着求着一个女人爱她,所以他真的会走,那才是宋南津。
其实在那之后还有个转圜余地,宋南津来医院找她。
也就是那天夜里车内。
他们的最后一面。
他马上要走了,明天去美国的机票,在这之前他还是低了头。
他抽烟,坐驾驶座,看医院那栋大楼。
“你就是缺医药费是吗,我给你,你没必要跟我这样。”宋南津说。
文徵看着面前的驾驶台,看自己手指。
“你姨母的手术不是在进行吗,不是在等位吗肾源,其实再等等就可以分配到了。至于别的,你跟我在一起不影响你考试,不影响你学习。”
文徵摇头,攥紧手“等不到了。”
“为什么”
“没有原因。我自己有安排,你不用拿这些和我说,我都决定好了。没事,我会过很好的,放心吧。”
“决定好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吗。其实你不用这样,你想要什么,钱或者别的,我都可以给。”
“不用了。”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跟我说。”
“真的不用了。”
“如果你想要学业上的只要你别分手,我可以”
文徵忽然扭头“我不爱你,你懂吗,宋南津。”
一句话,让两个人陷入死寂。
宋南津什么也说不出了。
文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这话,反正就是说了。
她知道宋南津不会放手。她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他走了。
只有这样。
只有这最致命的一句,才是令他离开的彻底导火线。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宋南津眼睫有动,微微后靠,口吻淡如常。
“就上次。”文徵去看车窗外了。她不会讲谎话,知道这时候看他会被看出来。
“一定要他是吗。”
“这跟你无关。”
宋南津笑,低头,去拿打火机“你厉害,你真的厉害。”
他点了支烟,就在她面前。
也不管烟味能不能呛了她。
“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下去吧。别坐我车。”
“谢谢哥。”
“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在她要拧车门前,他又说了这句。
文徵动作微顿,轻轻嗯一声“好的。”
宋南津说“我会把我们那些全都忘掉,我不会记得你一分好,我想起来只会嫌恶你,厌恶你,真的。”
文徵心脏有点抽。
但也还好。
反正最近感受多了。
她说“好的。”
“下车。”
“谢谢。”
“今天你下了这车,大家谁都别回头。”
她说“我不会回头的。”
宋南津直直盯着挡风玻璃。
她开车门下去,穿着那条白裙,他们就此别过。
那天晚上下雨了,文徵在滂沱雨幕中行走,脸庞麻木。
她不知道宋南津在车里是什么想法。
反正她
请收藏:m.qibaxs10.cc ', '')('心情可没多好。
其实纠缠以来,她觉得最愧疚的可能就是拿那句谎话伤他。
她知道,那句真的很扎心。
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可事情到现在这样,她也麻木了。
她不知道自己人生路何去何从,肯定没宋南津好,宋南津那么有钱,他回国外生活只会更好。她希望他幸福,找一个女人,谈别的朋友,去感受美国的自由洒脱,他能过得更好的。
这么想着她心里才轻松些。
轻呼一口气,望天。
她没有告诉宋南津。
其实。
她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没有肾源。
没有学习的机会。
她没有新人生。
什么都不会再有。
她只是有一件她自己要做的事,这一年时间,她都会用来做这件事。
而宋南津,他们就此别过。
对不起,伤了你这一次。但你也伤过我,那么这次当我们扯平了吧。
她在心里说。
而多年后,她有没有想过她做的那些决定竟然还有被人拯救的机会,她走错的路,竟然还能被人拉回来。
一首歌已经结束了。
眼前绿光招牌还在闪,周围已经陆续进来客人,有个意大利客人在台上驻唱,大家气氛烘托。
文徵望着眼前一切,记忆也从中回笼。
“想什么”韩君华问。
文徵扭头,看他递酒杯过来,拿自己的杯沿跟他稍微碰了下。
“没什么。一些旧事。”
“和宋南津有关的吗”
文徵望着眼前扭动的身躯,晃动的光影和人群。
她说“你相信有那种只要一次就会延续一辈子的爱情吗。”
“嗯”
文徵不是和他说话,而是自言自语。
和自己说。
“只要一次,只要喜欢她,那就是永远,就是彻彻底底的,我原来不相信感情,我经历过很多令我觉得扎心难受的事,但在他身上,我就仿佛看到了这样的光。我不喜欢别人和我说他不好,宋南津把他拥有的一切都给了我,而我甚至一无所有。”
她胳膊好像微微有点发凉了,撑着,又说“但是,这也因为是我走过来了,度过那个坎,想明白了才悟出的道理。有些事,当事人当时怎么能知道呢,我想谁都有个回头机会吧。”
韩君华说“别想那么多,他会喜欢你,无关你好不好,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想哪怕你今天去扎他一刀子呢,说不定他还觉得没关系,觉得你扎得好。”
文徵听笑了“你说对了,他就是这样。”
“可我不希望宋南津这样了。”
“接下来的岁月,我想好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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