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津“我愿意宠着你,还要比别人给你的都多,这样谁也比不过我,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文徵抿唇。
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好了,爱你。”
“现在可不能这么说,听多了,真的换一个。”
“那要怎么样”
“你自己想。”
文徵突然坐直了,端正姿态喊“抱歉宋总,我下次一定改”
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把宋南津给逗笑了。
他跟文徵笑倒在床上。
俩人都去乐。
生产。
宋南津和文徵的孩子,名字是他想的。
当初跟她吵架时候提的,当时可就是太气了临时想的俩名字,但其实也有点深意。
宋南津读的书多,有些词有些字他当时就能想出来,想到含义。
他想过了如果他和徵徵的孩子是男孩。
那么他要叫文如栩。
栩栩如生,像他们的爱情。
如果是女孩,那么就是文疏因。
清冷像她,人也倔强。
他希望他们的孩子像她,疏因,来世因果,皆有疏解。
文徵后来分析这俩名字的时候还说他起调太高,名字搞这么玄乎,别以后上幼儿园了同学都不爱跟他俩做朋友。
宋南津只说“那幼儿园的小朋友只会羡慕他们,有文化水平这么高的名字。”
这话把文徵说得够羞,这文化水平才不高,也就是特别点。
也还好。
起码不难写。
小朋友长大了不会面对作业本不知道咋写名字。
文如栩和文疏因。
文徵怀他俩的时候很艰难,因为是俩胎,就格外比别人艰难。
孕早期还好。
孕后期,那是恨不得死的难受。
待产期那几天她每天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她难受过,痛哭过,呕吐过,难受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哭,整夜整夜的无眠,越到产期就越痛苦。当时宋南津他父母都听闻消息急回来了,宋家全部亲戚都聚集到医院待产室外头,全都巴巴地等着这位不知是小少爷还是小公主的降世。
宋南津谁也不让见,除了她至亲的、关系最亲近的,谁也不能打扰文徵。
就连宋南津他妈也急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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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津也只是冷淡一句“您原先跟文徵怎么说来着,什么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去美国,您自己看看这话像话吗,现在要见孩子,先自己过我们徵徵那关,她喜欢您,随便您怎么样,她要不喜欢您,那别在我这说。”
康女士当时可被自己儿子气得不轻,说“我祖传的金镯子都从美国带回了我能不在乎吗,你跟我怄气不能跟自己孩子怄气啊,我不带走还不行吗,我留下来看我孙儿,你爸也是,我们都准备回来看看。”
宋南津“那您还是别回了,我们徵徵怕生,你跟她不熟,到时候同一屋檐下待着还不舒服。”
康女士只能说“好,好,徵徵最重要,我把她当我自个儿亲女儿看还不成吗,你别跟我闹,到时候孙儿跟你我和谁亲还不一定,你别影响我跟我儿媳关系。”
他妈妈这样讲,宋南津才暂且让步。
后来传出去都怎么说,托了这胎的福,孩子他爸和他亲奶奶为了争宠差点断绝关系。
所以文徵生产那段时间可谓是兴师动众,不少人关注。
这胎生的时候是多灾多难,文徵进了产房十好几小时,宋南津当时心情就不怎么好了,越等越沉重,所以来的人越多越杂他才越不能静心。
最后黎纤提着保温盒都提前过来了。
说是想看看孩子,结果产房门还关着,黎纤都讶异了下。
“嫂子还没生完呢,这也太难了。”
黎纤担忧地看了眼产房门口,把准备好的饭菜保温盒放一边,却看见宋南津独自坐在一边闭着眼盘手里的菩提子。
他从不信佛,在产房外坐了十几小时的那一刻,却无助无言地也信了那些,在心里祈祷,祝念。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不轻易人前掉泪。
他不会随便表露心情。
可那刻所有神经和动作还是暴露他的心理。
他真的很担心,很害怕。
那十几个小时,他心里只默念一句话
若佛有闻,唯愿我妻平安。
他像封闭了自己,连黎纤看到那一面的他也是顿然止步,不知所言。
她没有去打扰,最后只是叹了声气,把保温盒放下,自己下去等了。
直到破晓之际,产房传出尖锐的孩子哭声。
宋南津睁眼。
大家全都提紧了精神朝产房看去,全都起身。
只有他一人仍呆怔了一般坐那儿,良久说不出话。
人最艰难的时刻,其实并不是多着急、难熬、焦虑、叫嚣、上蹿下跳。
而是漫无边际的沉默。
那种浓稠的窒息。
失语的寂静。
时刻困扰包围着他。
直到破晓时分,停滞的那一刻被打碎时,一切滤镜也都碎了,宋南津眼前的事物好像重新恢复色彩,他的四周才有了声音。
那一天,文如栩和文疏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男宝是哥哥,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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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宝是妹妹,文疏因,41斤。
俩孩子把文徵折腾得够呛,艰难挣扎熬了十几小时才平安降生。
孩子生下后不少人都关心,都争先着去看,宋南津母亲康女士知道了消息更是朋友圈豪送十几万红包,下一秒官宣自己两个孙儿的消息。黎纤作为小姑抢着去看侄儿。
走廊外热闹一片。
只有病床前满是寂静,宋南津第一个去陪在文徵身边。
文徵经过短暂休息状态已经好很多,但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特别嘴唇白得吓人。
她看到了宋南津,第一反应是避开脸,觉得自己这样子太丑,之后想到孩子,还是望向他“哥,你看了孩子吗孩子是不是特别小。”
宋南津那十几个小时一直在外面陪着她的,她经历了多久,他就独自等待了多久,什么也没做。他样子也不怎么好,彻夜未眠,下颚都泛了青茬。
他说“我没看。”
文徵微微讶异“没看”
宋南津看着周围东西,充满消毒水的房间,视线又落到她病床前。
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沿过病床的边,无声牵住了她的手。
然后,虔诚地把她的手放到唇前。
“我陪你。”
文徵当然懂他。
“你不会一整晚没睡吧。”
宋南津那样子可不像平时。
他也不说话,明明和文徵只是十几小时没见,却像和她分隔了一辈子似的。
他不说话。
他握着她的手在脸上贴了贴,又捂着,暖着,像这十几小时缺失的东西慢慢弥补回来。
“这不重要。”
文徵又问“哥”
他终于抬眼了,在她这句很轻的哥面前,像破了防。
他像一个很疲惫的旅人,像差点失去全世界的孤独者,她看见了他眼里的一些情绪。
破碎的,难以承受的。
她知道,他那十几小时里心理压力和她生理上的一致。
他捧着文徵的手,闭眼,一句句说“对不起,徵徵,对不起。”
文徵说不清她那一刻的心情。
她知道她生产的时候宋南津肯定情绪不会很好,不会很稳定。她生产的那一刻除了痛苦难熬,想更多的其实还是宋南津,她害怕他在外面一个人怎么样,他肯定很担心,很难受,他会每一秒都问自己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他会封闭自己,他肯定一句话也不会说,如果不是她情况特殊,她知道他肯定会全程守在她身旁,只是文徵自己迈不过那个坎强烈要求了不许宋南津陪产。
他才勉强同意。
她不想他看到那一面。
她害怕。
她知道他或许最爱的不会是孩子,但她希望他可以爱他们的孩子。
但没关系。
生了如栩和疏因,她这辈子也不欠宋南津的了。
她欠宋南津的,她还给宋南津了,他们这辈子都扯平了。
文徵安慰“没事的,哥哥,我这不是都挺过来了吗,你看,我待会儿缓过来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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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证实似的,她真要下床了,可刚要起来还是抵不过生理上的疲累,后脑勺没离枕头两毫米就躺回去了,望着天花板笑笑“好吧,高估自己了。”
可她还是坚定地侧过头,脸依赖地贴着他手掌。
“还真是有点累呢,可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可别让我安慰你啊,宋南津,我可是最累的,你要我安慰你的话那算什么呢。”
她还想逗他高兴呢。
可望了天花板半天笑还是敛了回去。
她说“宋南津,以后,你可千万要好好爱我们的孩子。那是文徵给你的礼物,你可千万不要心疼她,宋南津这辈子本来就是一个人了,他也挺孤单的,他们家除了他一个姓宋的,他谁也没有。我告诉你,如栩和疏因,他们可是宋家的小少爷和小公主,是我拼死给你生的,文徵就是希望他们在未来的岁月可以陪伴宋南津,可以成为他的寄托,所以你可千万要好好的,活长命百岁了对他们好。”
“我原来不是欠你挺多的吗,宋南津,现在我都还给你啦。”
“还你了。”
宋南津本来情绪还有一个临界点,可在文徵哽咽着说出最后那句时,一切防线全部决堤。
他压抑了十几小时的,忍了很久很久,他们两人共同熬过来的这几个月。
彻底崩溃。
产房外是欢笑,产房内是哭泣。
他们的如栩和疏因降生的那天,宋南津痛哭了一场,因为他们的过去,他们经历的一切,他们熬过来的所有,也为着这两条新生命。
他此后知道,他人生的全部意义不再只有文徵。
还有他面临的新责任,他们家庭新添的两位小成员。
他将用自己的一切去爱他们。
后记。
崽崽。
其实文如栩和文疏因这俩孩子的童年过得还算挺惬意的。
作为宋南津家的小baby,这俩少爷公主从生下起就收获了常人孩子不可比拟的关注和寄托,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子,万众瞩目的娇娇公主。
文如栩作为哥哥从小到大在宋南津那儿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好好照顾妈妈,照顾妹妹,不可以随意欺负人。
疏因就随便,因为她是女孩,每次宋南津对她就温温柔柔的,上学做事什么都最细致最妥帖,反倒是文如栩还老是吃醋,觉得他爸偏心妹妹,不喜欢他。
五岁的时候小家伙还背着书包说要离家出走呢,跑妈妈那儿去说爸比偏心。
如栩名字像女孩,但他长得也漂亮,等于是完美继承了爸妈俩人的基因。
小时候没长开的时候很吓人,那一阵丑得文徵自己都不想认自己儿子,后来几个月后开始长好了,孩子皮肤白了,眼睛大了,漂亮了她才渐渐敢认。
五岁的如栩很懂事,觉得爸妈偏心也只是正常提出疑问“妈妈,为什么我总觉得爸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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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那段时间忙工作什么都抽不出时间,面对儿子的声讨也是正常讨论交流,说“怎么了爸爸怎么不喜欢你了,帮妹妹多拿一次书包,就是爸爸不喜欢你了吗那上次你要乐高的一套积木,妹妹都没说呢,爸爸怎么话也没说就给你买啦。疏因是妹妹呀,你是哥哥,那是不是就要多对妹妹好一点,上次妹妹不还把她最喜欢的果汁给你吗”
文徵的教育方法就是讲道理。
有什么好声好气和孩子说,平等观念,让他自己思考问题。
即使孩子闹起来慢慢听多了她的话也会潜移默化知晓一些道理。
好在她的两个孩子都喜欢思考,文徵这样一说他就自己沉默想了起来。
过了会,如栩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得对,那下次,如栩也帮妹妹拿书包,不让爸爸拿,这样就好了。”
文徵这俩孩子特别好带,因为一岁时候跟着他们爷爷奶奶出过国,从小见过很多国外风景,三岁,如栩和疏因回国,见到国内新同学时他们还特高兴,坐轿车里还拿英文和幼儿园其他小朋友打招呼。
五岁,疏因每次不喜欢说话,像个瓷娃娃一样坐沙发上,如栩拿着他的纸飞机满客厅跑。
无意撞到宋南津时还会礼貌地拿他的小奶音说一句“rry,youerehit”
宋南津带起孩子就淡然多了,瞥一眼自己儿子,道“别在我面前拽英文。”
沙发上跟疏因坐着看电视目睹这一切的文徵笑一声。
“你儿子跟你道歉呢你就这个态度。”
宋南津过去,把她怀里的疏因抱怀里,文疏因从小到大就是典型的文静小美人,甭管坐地毯上玩积木还是玩她迪士尼的公主玩偶,做什么都是不紧不慢,优雅知礼的。
看见哥哥被骂,也就是抬眼看一下。
然后从宋南津怀里出去,过去捏住如栩的手说“哥哥,我们一起搭上次的汽车人积木吧。”
她很贴心,每次如栩像个小泥人被嫌弃的时候都会适时上去安慰哥哥。
她对外很清冷,但在如栩面前,是个贴心小棉袄妹妹,有什么只听哥哥的。
有时候看着这样的她文徵总会感慨着和宋南津说“好像一个缩小版的我。”
宋南津“怎么”
文徵说“有事只会喊哥哥,有什么也只找哥哥,只依赖哥哥一个人。”
宋南津笑了声“我还以为你要说有什么只会心疼哥哥。”
文徵“那我要真这样说呢”
宋南津睨她一眼“你羞吗。”
羞,怎么不羞。
文徵光是看他眼神都知道宋南津又在内涵人。
他这人其实可毒舌了。
他嘴上不说,能不带脏字从任何方面表现出来内涵你让你搁不下脸面。
文徵被闹笑了
请收藏:m.qibaxs10.cc ', '')(',不跟他说话,就轻捶他胳膊。
但说实话,宋南津之所以带孩子的观念和她不一样,不是因为他不爱孩子。
只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他心里在乎孩子,但不会表露出来。
他牵挂孩子,却不知怎么言语。
他就像天底下无数个相同缩影的父亲,只知道物质上给予孩子,其他方面的,实实在在是缺失了。
但也不要觉得他这点很不好,因为他所有细腻的爱全都给孩子的母亲了。
也就是文徵。
只给她一个人。
后来那些岁月里,哪怕他们的生活改变了无数次,这一点他始终未改变过。
对了,股东会那边其实为一件事提出过异议。
那就是两个孩子的姓。
所有人全都认为孩子继续出生了就该认祖归宗,不该姓文,要姓宋。
其实他俩对外称呼都是宋小少爷、宋小公主。
称谓还是顶着宋这个姓的。
但他们的户口本,姓名,始终都跟随文这个姓。
有人问起为什么。
“你是宋小少爷,宋小公主,为什么姓文啊”
每到这时候,文如栩都会很自豪地牵着妹妹的手,很骄傲地像小男子汉一样挺起胸膛。
“因为,这是我爸爸给我们的名字。”
“我爸爸说了,这是他给妈妈的爱。”
“姓文,是我这辈子都会骄傲的事,也是延续我爸爸妈妈的爱。”
“我爱他们,就像爸爸爱妈妈。”
“一辈子,永远。”
再后来。
后来的后来。
宋南津坐于车后座经过当初认识文徵的那个街道。
道路两旁的建筑早变了。
他依旧如当初风华正茂,姿态淡立。
他还是拥有当初身为资本家的冷漠。
可看着那些熟悉的楼栋,有一刻他仿佛想起还在大学时的文徵。
那时的他们倔强执拗,在这场感情里碰得你死我活。
可还好,后来迷途知返,他从没试图松开过她的手。
这场感情里,他是最坚定的那个。
他把他爱的人从泥泞中解救出来。
他成为了她的全世界,帮她托起了很多事。
有一刻他侧目,好像看到文徵抱着书本在道路上行走。
那是他爱的。
怀念的。
永久的。
他爱文徵,永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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