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青恍若未闻,发起了痴,直勾勾地盯着赫连与寒消失的方向,反反复复地念着“所欢”的名字,嘴角飞速浮起一层不祥的血沫。
“糊涂啊!”老太妃颓然跌坐在地,“我的心肝儿,都是祖母的错……怎么让你娶了这么个狐媚子?”
成婚寥寥数日便如此痴情,若是日后……
老太妃不敢深想,qiáng压下心头的不安,拽住了赫连青的衣袖。
“心肝儿,你听祖母同你解释。”
“所欢……”
“那狐狸……唉,那是你父王,如何会染指你的世子妃?!”
此言有醍醐灌顶之效,赫连青空dòng的眼睛里逐渐汇聚起零星的光。
老太妃愈发懊恼,想起太医所言的世子身子已有好转云云,抹着泪,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你莫要着急!”
“……都是祖母的错。祖母想着,你的身子要紧,不宜奔波,便替你省了入宫请安的礼数。却没想到你父王是个急性子,见了你的世子妃,就要带入宫去给陛下瞧。”
“……你父王不过是想全了礼数,免得落人口舌罢了。不多时,定会回来。”
老太妃所言,任谁也挑不出半分差错。
赫连青果然渐渐清醒过来。
他是个瘫在榻上的废人,哪怕贵为楚王府的世子,成婚之后也没法入宫给陛下请安。
旁人全不了礼数也就罢了,他们楚王府多年来一直处于风口làng尖,若是被抓住了把柄,不知会惹出多少祸事。
“咳咳。”想通的赫连青眼前一花,瘫软在婆子的背上,又咳出一口血。
老太妃吓得面上血色尽退:“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世子抬进去……请太医,请太医啊!”
楚王府中如何乱作一团,暂且按下不表,被赫连与寒抱在怀里向着皇宫疾驰的所欢,又有另一番际遇。
他伏在冰冷的铠甲上,双腿艰难地夹着健壮的马腹,被颠儿得一耸又一耸,不消片刻,吐出的热气就在玄甲上凝结出了浅浅的水色。
“啧。”寒风里,模模糊糊地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轻哼。所欢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