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的。”他走到所欢身边,提溜狸奴般,轻而易举地将人从地上拎起,手指拂过他发间盛开的金簪,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臂,“那些也是你的。”
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世子妃,”赵泉连忙上前,一手端着赫连与寒剥好的核桃,一手扶住所欢的胳膊,“您快些起来!听王爷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不怪罪您呢!”
这话不用赵泉来说,所欢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垂眸,忍着腿间自瞧见赫连与寒起就泛起的cháo意,伸出一根苍白纤细的指,在满是油光的核桃仁堆里拨弄了几下:“父王……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赵泉不疑有他:“您是咱们楚王府的世子妃,王爷待您,自然是不同的。”
所欢却只是嗤笑。
他终是做了决定,捏了一小颗核桃仁送进嘴里,苦涩的油脂味迅速在唇齿间蔓延。
“我好看吗?”
赵泉循声抬头,撞上所欢明艳的笑脸,登时被迷得七荤八素,脚尖绊在门槛上,若不是扶住了门板,定要跌个狗吃屎。
但他满心只有所欢,恍恍惚惚地答:
“世子妃……当然好看!”
“是了,好看啊。”所欢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
他望着赫连与寒离去的方向,稍稍泛起波澜的心重新恢复成了一潭死水。
不过……是因为好看罢了。
第10章
食色性也。
谢璧带所欢回玉清观,看重的,就是他那张娇媚jīng致的脸。
也正因为此,所欢在逐渐成为药人的六年里,看尽了形形色色的男子,也比任何人更清楚男子的秉性。
他们喜爱的,无外乎是一张皮囊,二两烂肉罢了。
谢璧如此,香客如此,如今的赫连与寒,怕是也如此。
……如此也有如此的好处。
所欢很快回过神来,带着赵泉回了卧房。细雪纷飞,他走到屋前,鞋袜尽被雪水浸湿。
赵泉跪在地上递上帕子,所欢装作摆弄衣摆,实则撩起眼皮,偷偷打量屋内的情形赫连青已经醒了,正和端着药碗的老太妃争吵。二人拉拉扯扯,身边婆子劝个不休,满屋的人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