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来……”
他眼底bào起赤红色的血丝,在侍女颤抖着奉上所欢的里衣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药……药啊!”赫连青瘦骨嶙峋的手臂微弯,指尖勾着衣料,狠狠地按在面上,“药……所欢……”
一时间,屋内只剩侍女小声的抽泣和他剧烈的喘息声。
须臾,赫连青的胸膛不再剧烈起伏。
他眼神迷离地注视着那块泅湿了的布料,想象着它拂过所欢细嫩皮肉的场景,痛苦而又畅快地笑起来。
“是我的……都是我的!”赫连青猛地一个翻身,竟自己从chuáng榻上坐了起来,“来人!”
侍女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屁股瘫软在地。
“把她拖下去,”果不其然,赫连青恶毒地发号施令,“剜去双眼,丢给外头的青楼吧。”
第83章
带血的眼珠滚落在地。
侍女连哀号都没有发出来,就晕厥在了地上。几个面无表情的粗使婆子将她抬了出去,不多时,就会有人牙子将她带去青楼,从此与王府再无瓜葛。
血腥味在卧房内弥漫,赫连青的眼里却只有那角泅湿的布料。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总觉得鼻翼间萦绕着幽幽的暗香。
“药人……”赫连青桀桀地怪笑着,“所欢,你果然是药人。”
他笑完,神情逐渐扭曲:“老太妃说得对,所欢是药人!他眼里从没有我,他就是为了父王人的王府……”
“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我到底算什么?
赫连青挣扎着起身,觉得得了所欢的里衣,jīng神一下子好了不少,不用婆子搀扶,自个儿从榻上爬了起来。
绵软的四肢充满了力量,他仿佛真的变成了正常人。
和煦的chūn风从半掩的窗户chuī进来。
赫连青定定地盯着院中的一枝嫩huáng色的迎chūn花,半晌,自以为气势非凡地唤来了侍从:“来人,给本世子更衣!”
“世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侍从捧着衣物,赔着笑凑上来,“chūn寒料峭,您还是好生歇一歇吧。”
赫连青斜他一眼:“你懂什么?”
“……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侍从唯唯诺诺地垂下头,不敢多嘴,跟在世子身后往院外走。
赫连青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