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他的耳廓,鼻翼翕动,泣喃道:顾煜,你混蛋。
混蛋,她能骂出最狠的词。
阚云开用力推开伏于身上的男人,不管你是心理还是生理有疾,我都没兴趣了。
我不是一个轻浮随意的女人,当然,如果已经给你造成了这样的初步刻板印象,我无意陈述辩解,反正也不会再见了。
我没这样想。顾煜半坐在地毯上,指腹画过她的泪眸,别再喜欢我这样的人了。
她垂下嘴角,眼眶泛红,低声说:桌上黑色塑胶袋中的雨伞和烟,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扔掉。
门锁下落,桌上还摆着那枚耳环和一份六寸玫瑰蛋糕。
第二十五章
农历新年将至, 今年除夕比以往早了些许,阚云开工作基本收尾,提前进入假期模式。一人呆在公寓孤独无事, 亲情成了温暖寄托,她收拾三两件衣服回了和之路。
久不见女儿的阚父阚母对阚云开的大驾光临尤感意外, 刘美云心底欢喜, 面上波澜不惊, 阚小姐,您还记得有爸妈啊?
阚云开轻撇唇角,从后抱住刘美云, 下巴抵在她肩上, 卖乖说:刘教授, 我这不是迷途知返, 回来孝敬您老人家了吗?我的卧室没有变仓库吧, 还能小住一段时间吗?
阚云开从苏国回来不过一月, 刘美云和阚明升就知晓她并未所言那般, 与夏知遇同住, 而是自立门户, 逍遥快活去了。
二人都觉得阚云开已经不是那个还需要被娇养在温室里的脆弱枝芽, 也无过分苛责,只是要求她每周必须回家吃顿饭。
能摆脱魔爪, 阚云开自是点头答应, 实则不是找借口, 就是寻理由, 总有不回家听训的道理。
刘美云难得下厨, 她摘了围裙, 放下手中的锅铲, 拍拍阚云开的手笑说:还能不让你回家?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刘美云被阚明升用心呵护多年,心思不甚细腻,唯有在工作时,才堪与心理学教授身份匹配,而阚明升就敏感得多,早在阚云开进门起,他就发现女儿心情不佳,不过佯装灿烂罢了。
阚云开小口喝着参鸡汤,刘美云说:女儿,明天上午我要去部队给轮换的军人做行前心理疏导讲座,你和我一起去好了,正好顺路买点年货,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今年难得你和小维都在。
阚云开凝着沉在碗底的鸡丝和人参,默不作声地发呆。
那天顾煜走后,她湿发坐在桌前,拆开那份顾煜带来的玫瑰蛋糕,尝不出其中滋味,只感觉馥郁的玫瑰奶油间,参杂着一分眼泪的咸腥。
他还记得她的生日愿望,却只帮她实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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