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南宫无忧微微侧目,向后方看去,淡漠的眼眸倒影着她的身影,窄窄的,满满的,只有她一人。夜月竖起耳朵倾听,听到这话,一头砸在了梧桐树的树干上,他的主子怎么会这么蠢?
夜月送他到了门口,便闪身隐入暗中,接下来的事,他可插不上手,虽然不知道主子和姑娘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是,只要他们见了面,就一定能够化解误会。
就这么看着她,仿佛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妈蛋!她两辈子唯一一次告白,居然以他的逃走结束?这剧本,真的没问题吗?
“你在干嘛?”她骂了这么久,他就没点反应?
房门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声也越发加快,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这种滋味,真特么憋屈!就像是用尽全力挥出拳头,结果却打在一团上,各种无力。
他已经快要记不得以前的主子是什么样子的了。
也对,这个时辰,她该在梦中,心里泛起一丝失望,他幽幽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湿润的衣摆缓缓垂落在脚边。
“挨骂。”他淡淡道。
“你还没有说那句话。”他固执的凝视着她,颇有她不说,就不离开的架势。
自从遇上上官姑娘,主子的聪慧、沉着、淡泊,似乎就愈发遥远。
一排黑线顺着她的脑门滑下,“你如果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哪个混蛋,临时逃走的!”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时,他只是太过惊讶,太过喜悦,以至于,下意识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清醒,以确定,那并非是一场黄粱美梦。
“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若是他再不回来,这宅子大概会被上官姑娘给拆掉!
“我都记得。”南宫无忧缓缓抬起眼皮,淡泊的面容,多了几分严肃。
他的步伐很轻,很慢,心跳砰砰砰的,像是擂鼓的鼓音。
夜月在暗中看得着急,主子还愣着干嘛?快敲门啊!
南宫无忧轻轻侧目,无声的询问着。
“靠!敢情我这说了半天,你是当耳旁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啊?”上官若愚气得不行,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妈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子?她骂他,他不会辩解吗?
他慢吞吞的说道,似乎在组织语言,原本就不善解释的男子,这一刻,略显笨拙。
夜月听得目瞪口呆,姑娘这到底是咋地了?怎么这次回来,火气这么旺盛?
他微微抿住唇瓣,平静的黑眸,掠过一分紧张。
“是。”他的回答利落且爽快。
要不是上官若愚及时发现,趁早收力,他的手必定会被门框夹住。
“主子。”夜月察觉到他的内力波动,急忙来到院子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看见他回来,就跟看到救星似的,有种解脱的感觉。
房门在即将合上时,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掌从缝隙中卡住。
想到今天徘徊在府宅内的那股低气压,夜月忍不住身体微微一颤。
夜月不忍直视前方这一幕,他的主子,在上官姑娘面前,真的没了脾气,活脱脱一个小媳妇,这画面太美,他不太敢看。
“吱嘎。”身后的房门在半响后,终于开启,披着一件黑色大氅,披散着柔顺黑发的女子,面色冰冷的从房中踱步出来,当她见到屋外,席地而坐的人影时,眸光微微一颤。
想到这件事,她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窜。
寡淡的唇瓣一张一合:“想听你再说一次。”
她以为,他离开了。
屋子里一派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她可是歇了?
“……”沉默,在她犀利的教训下,他微微垂头,做认错状,别说是顶嘴,连半分气场也没有。
就在她捂着肚子喷笑之际,腰肢忽然被一只打手用力箍住,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着,朝前倾倒,落入一个微凉的熟悉怀抱中。
笑声戛然而止,微微张开的红唇,被一记清浅,冰凉的吻堵住。
她愕然瞪大眼睛,眼前映入的,是他那张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冷怒面容。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睫毛修长,略带苍白的肤色,如水晶般透明,他的五官并不算精致,但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似悬月的辉光,似镜中水中月,飘渺、虚幻,淡泊、清冷。
愣神之际,耳畔传来他霸道的话语:“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