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上官若愚收回爪子,神色有些惆怅,沙千宸是第一个对她无条件好的亲人,纵容着她所有离经叛道的举动,让她品尝到,有亲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如今,他却走了,上官若愚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不许想他。”耳畔,冷不丁传来某人满是醋意的话语。
心里那丝丝愁绪,刹那间化作无语,她猛地转头,冲他抛了两个白眼:“你至于吗?”
拜托,连这种事他也能吃醋?
“他是男人。”他淡淡道,神色略显固执。
“……”这人,怎么能傻得如此可爱?上官若愚顿时失笑,甜蜜的笑容,却让不远处的沙织看得眼眸生疼,如果说在听到红莲的禀报后,她还有几分不信,此时此刻,亲眼看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相处,她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她的女儿,真的对这个怪物动了心!那含情脉脉的神情,她怎会不知?
宽袖下的拳头黯然握紧,好似有暗火正在她冰冷的眼眸中疯狂窜动。
上官若愚硬着头皮跟上,心里却暗暗叫苦,完蛋了,大夫人这次绝对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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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抵达丞相府,雪舞衣带着上官雨墨站在府外,本是想迎接上官清风和沙织归来,谁料,从马车里出来的,除了大夫人,还有上官若愚。
身体微微踉跄几下,她强撑着,重新跪好,当时她答应过大夫人,不会和南宫无忧假戏真做,只会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是她违背了当日的誓言,她要打要骂,她都甘愿承受。
香炉狠狠砸上她的脑门,脑子有一瞬的眩晕,她能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正在向下流淌,浓浓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野,她依旧跪得笔直。
“娘,你们她们在搞什么鬼?”上官雨墨压低声音,蹙眉问道,方才大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难道是送行一事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上官若愚瞳孔猛地一缩,眉宇间闪过几丝挣扎,和离?让她离开南宫无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从最初相识以来的种种,那个清冷淡泊的男子,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入住了她的心窝,她怎么舍得离开他?怎么可能离他而去?
不管她平日里,对她有多冷漠,这个孩子,仍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肯听了?”她的迟疑,再次勾起了沙织的怒火,她捏紧拳头,心里的火气,已开始疯狂滋长,快要控制不住。
“噗通。”她一句话也没说,利落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副任由她打骂的表情。
背脊猛地一僵,她机械的转动脖子,咔咔的扭头,看着沙织兴师问罪的模样,脑门上滑下一滴冷汗,完蛋了!
“后爹爹,娘亲她会不会被外婆欺负啊?人家总觉得,外婆刚才的表情好难看。”上官玲脆生生问道,小孩子的直觉是最敏锐的,她能感应到,沙织那看似平静面具下,隐藏的燎原火种。
上官若愚心头一紧,她只是从红莲的口中,得知,大夫人与先皇后结怨,但她对南宫无忧入骨的仇视,她始终没能找到原因。
她重重点头,如果说最初,只是因为接手这具身体,不得不承担下,属于本尊的过去,但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早已把大夫人当作了一个长辈,或许她没办法把她当作母亲那般爱戴,但她尊重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雪舞衣被忽视掉,脸上柔弱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上官玲和上官白则被她交托给南宫无忧代为照顾,她要应付大boss,哪能分心照料他们?
“不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走向马车,向夜月吩咐道:“你立即前去丞相府,若她有难,将她救出,带回来。”
“好,”幸好,她还未曾被儿女之情冲昏头脑,“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卧槽!
她没有吭声,沉默的看着她。
这还是她那乖巧听话的女儿吗?小时候,她纵然天资愚昧,却胜在听话,可现在,她的脑子恢复正常,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她,不尊她的命令。
“是,主子。”夜月立即应下,纵身一跃,朝着丞相府的方向飞了过去。
“马上和那怪物和离!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爱上他,绝不!”沙织怒气冲冲的命令道,姿态极其强势,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母女二人的脸色微微变了,这大小姐不好端端待在二皇子府,回来娘家干嘛?
“你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啊?我告诉过你什么?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沙织气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双目喷火,手掌再次扬起,可看着眼前不肯吱声,不肯还手,不肯躲闪的女儿,又有些扇不下去。
“我陪你。”南宫无忧将她的迟疑与矛盾尽收眼底,悄然握住她的手腕,淡淡的说道。
“大夫人,他对我很好,对我的孩子也视如己出,他……”上官若愚试图告诉沙织,南宫无忧的好,希望能够化解她对他的仇视。
南宫煌带着朝臣回了皇宫,上官若愚正想着要不要去私塾看看,谁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极致冰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