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任由它流下去,怕她就得失血过多了。
他想要她在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他。
上官若愚随手拿起房中的铜镜,坐在板凳上,仔细查看着额上的伤口。
但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责怪,追根究底,这件事是她违约在先,是她没有遵守诺言,才会导致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姑娘。”夜月赶到时,便见她满脸鲜血,独自一人孤零零走在小道上的景象,立即从空中旋身降落,“你这伤……”
她想,或许她有尽义务的责任,但她却自私的没有办法,把沙织当作自己的亲身母亲看待,因为她从未曾有过母亲,也不知道应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她相处。
夜月没有多问,见她神色急切,暗道一声得罪后,便把人揽腰抱起,踏着[;看书[,网最快kanshu^com轻功,离开了小道。
有的人,天生欠虐,以为她的好戏是那么容易看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儿为什么那样红。
“你要不要去歇歇?”同样守护了一夜的上官白,走到床边,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出声问道。
身后的夜月识趣的躲藏在暗中,没有上前去打扰他们。
“艾玛,其实这伤就是看着严重,一点也不疼。”上官若愚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笑道,想要安慰他。
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上官雨墨被掐得面颊涨红,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想要摆脱她的桎梏。
凹陷的额头血肉外翻,几乎被砸出一个血洞,呵,大夫人这回真的被气得不轻啊,否则,也不会下如此重手。
这伤需要消毒,面积太大,必须得要缝针。
“你是傻子么?”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力道那么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身上的温度,才稍微退去,南宫无忧这才松了口气。
上官若愚脚步不停,人倒霉起来,连喝水也会塞牙,呵,真是到哪儿都能碰到不喜欢的人。
上官玲在守夜中,抗不住瞌睡虫的召唤,这会儿正趴在新房的圆桌上,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
“找间客栈,我要包扎一下伤口。”她若以这副形象回去,势必会让那人担心。
绸缎般的晚霞,将天空点缀得灿烂夺目,还未靠近府宅,在幽静的小道前,上官若愚一眼就看见了静静站在宅院外,一席白衣飘渺的男子,如月光般清冷的气质,与这天上夕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靠。”老虎不发威,真特么以为她是病猫吗?手臂蓦地伸出,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就算她有伤在身,但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官雨墨,她的力气仍旧大不少。
“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见主子?”返回房间后,他低声问道,姑娘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以主子对她的在乎,用不了两三天,势必会前往丞相府,去见她。
“多谢。”上官若愚笑了笑,让夜月送他出去,绝口不提给诊金这回事。
替绣衣房买了件崭新的长裙,换下身上染血的衣裳,上官若愚直到日落时分,才带着夜月,慢吞吞回了二皇子府。
似冰与火,透着一种矛盾的美感。
“待会儿就回去。”瞒,肯定是瞒不住,但至少,不要让他见到自己那般狼狈的模样。
“怎么回事?”前一秒,人尚在前方十米开外,下一秒,他竟划破朗空,现身在她身前。
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如此,希望将自己最完美,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爱人,而她也不例外。
夜月找了间客栈,带着她进入房间后,急匆匆前去替她请大夫。
“不疼么?”他喃喃道,“可我这里却好疼。”
他摇摇头,双眼黏在她的身上,不肯挪开分毫:“不用,我要等她醒来。”
夜月只能苦逼的自己掏腰包,将出诊的诊金支付。
疼!真的疼!在没有麻醉剂的古代,硬生生承受缝针的痛苦,那绝对是一种酷刑!
和沙织的翻脸,本就让上官若愚心里憋足了一团火,委屈、郁闷、愤怒,种种情绪,在上官雨墨的挑衅下,终于爆发。
眉头微微一皱,家里除了他们,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他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是在茅房外的一处山石后边传出的啜泣声,越靠近,哭声愈发清晰。
“谁在哪儿?”他从山石前窜了出来,却惊讶的发现,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竟是红莲!娘亲的贴身丫鬟。
难道她是在为娘亲担心,所以才偷偷藏起来哭吗?
上官白猜测道。
红莲被他的声音惊住,慌忙抬头,脸上挂着斑斑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