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浮戎和濮君城也听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露疑惑。
去看看么?牧浮戎询问两人意见,就是那眼神中的好奇心有点儿重,还明晃晃写着去吧两个字。
郁笙心里有了隐约的想法,但他不想把别人想的那么无脑,不过看一看还是可以的,去。
濮君城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吧。
走走走。牧浮戎爱热闹,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郁笙和濮君城在后面,到了门口发现已经聚集了好些个人,几乎囊括了公司所有活泼人士。
闹事儿的是个女子,穿着长衣长裤,有点邋遢,头发随意盘着,碎发四处生长很是自由。女子长得不差,但脸色不好,看上去很是憔悴。
牧浮戎和濮君城看到人之后没有说话,只默默站着。那人和立在最前方的谢惠利哭诉:你让我见见他,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不然我不会来这里的。
谢惠利扶着额头,她就不该保姆心泛滥来管这破事儿。看管大门的前台小姑娘躲在谢惠利身后,显然被这人吓到了,不敢说话。
谢惠利这人八卦好色还爱玩儿,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抱歉,我们不能让进进来。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她可不敢放。
女子眼睛一眨,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养着孩子,什么工作都做,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我是绝不会来打扰他的。说着捂着脸哽咽起来,再不交房费,下周我们就要被赶出来了,我自己怎么都可以,可是孩子怎么办,他才四岁。
女子哭的可怜,那身穿着也能看出来她生活的困难,周围人难免心软。
问话的是公司十二主干之外,刚来不久的人,请问你想找的是谁?
女子最开始是被前台小姑娘拒绝在外的,后来小姑娘向谢惠利求助,谢惠利过来帮忙。周围是因为好信在谢惠利之后围过来,知道女子来因的便只有小姑娘和谢惠利。
小姑娘胆子小,一句话不说,谢惠利心思多,并没有全信她的话,听到有人明显心软的话,瞪了过去。
然而此时女子已经把自己的目的重述了一遍:我找霍琛,你们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发誓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他。
众人齐齐震惊。
你和老板什么关系?有人问。
女子只哭,不说话。
如此表现,引人遐想。
公司的人都知道郁笙是老板娘,但不排除老板之前有过女友,甚至有过妻子的事情。
牧浮戎等人起初还能有点儿恻隐之心,但见到这女人明显的诱导行为之后,只冷着脸看她。
骨干成员们都是在霍琛接管公司的时候开始跟着他,自然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子,但这大半年来新招的员工不一样。
他们来的时间不久,大多数的工作都和自己所在部门的部长交接,再厉害也只是和江筝以及何域平交流,基本只在上下班的时候见过老板,对老板并不了解。
女子一脸苦相,眼巴巴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这群人脑海中自动脑补了一场穷小子与发妻共同创业,渡过艰苦阶段,发达之后抛弃发妻找了一个小美人结婚,发妻走投无路不得不来求助的故事。
大老板还把小美人放到自己公司,时时刻刻可以看到,却不知道发妻带着孩子过的有多么凄苦。
不能想,一想就是狗血。
想多了的几个人自认为发现了真相,正想不畏权威手,持正义站出来帮助发妻手刃渣男,小美人动了。
郁笙在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就想起来这人是谁,大半年没见,这人脸皮还是厚得这么出色。
耿丘。郁笙叫她的名字。
耿丘听到自己的名字,抹着眼泪的手停下,她抬起头,看到一张并不想看到的脸。
她脸上闪过嫉妒,但很快被柔弱取代:你怎么在这里?
郁笙脸很冷:这是我想问你的。
耿丘有那么一瞬间的胆怯,但想起家里的儿子,她给自己打了几口气,低下头,声音小了些:我,我是不是不该来?
公司相熟的人第一次看到郁笙生气,老板娘长得好看,性格好,从来不仗着身份欺负别人,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他们一直以为老板娘是脾气好的人,现在突然发现老板娘生起气来和老板一个样子,都很吓人。
该怎么说,不愧是夫夫?
两人的态度差距很大,很像一场可怜前妻vs强势现任的修罗场。
那几个脑补丰富的公司新人想站起来帮助前妻,奈何被强势现任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能忍着没哭出来绝对是这段时间总被老板骂哭锻炼出来的。
几人默默闭上眼睛,不忍看这残忍的修罗场,心里默默祈祷。可怜的前妻,我们在心里为你祝福,祝你安好。
郁笙没管那几个人,看向耿丘:说完了么?
耿丘支支吾吾,郁笙不再给她面子:说完了滚吧。
空气瞬间安静。
牧浮戎等人:干得漂亮。
几个脑补学家:第一轮,可怜前妻完败。PS:老板娘真帅。
耿丘双手紧握,努力压制怒意,她很快调节过来,刚抹干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赶我走。
几个脑补学家为可怜前妻辛酸,但强势现任丝毫不为所动,二百三十五万。。
耿丘哭声停下,无辜道:什么?
郁笙:这是你从霍老板身上骗下来的。
牧浮戎等人眼神立刻变了。
这人竟然骗了二百多万?!他们公司这么穷竟然还来扒皮,这还是人么?!
就连几个脑补学家目光也微妙起来。
耿丘别的不说,对周围人情绪的掌握还是有的,见自己一下子处于劣势,她不再哭,而是一脸落寞的诉苦:当初公司创建的时候我也在,后来我怀孕了,为了儿子我选择退到幕后,当时我们什么也没有,我跟着他一点点看着公司建立起来,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
内容真真假假,听在众人耳中就是她陪着丈夫创业,为了孩子退居幕后,后来两人有矛盾分开。要不是没有办法养不起儿子,她是绝对不会来这里求人的。
几个脑补学家发现自己找到了真相,其中一人悄声道:你也不容易。
他自己觉得声音小,但时机不对,正好是众人都安静的空隙,这句话自然传入所有人耳中。
耿丘低着头,眼中闪过得意,但并没有人看到。
为母则刚,我不能放弃。她故作坚强道。
郁笙静静听着,等到周围人发表完感想之后才说:请你不要混淆视听。首先,和你结婚的是霍老板的哥哥,不是霍老板,请不要随意编排我爱人。再有,我们家的孩子,之前被你抛弃,现在养在我们家里,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最后,你和你那个赌鬼丈夫生的儿子,不归我们管。听懂了么?
耿丘慌了,小峥怎么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她的妈妈!
郁笙看了下时间,对谢惠利道:叫大楼保安把人赶走。
谢惠利笑着应下:收到。
耿丘推开谢惠利,指着郁笙道:我是小峥妈妈,可是我见不到他,甚至连去幼儿园接他的权利都没有。我知道,我是个人渣,我不合格,小峥爸爸成了植物人之后我怕了,但我心里痛啊,小峥是从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儿肉,我想他,我真的想他,我想见他,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耿丘说到最后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不停道:对,你让我见见小峥,就见见他,你让我见见他,我求求你了。
几个脑补学家这时候也看出来这人不是好人,几人刚出社会,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很是为这种奇葩惊奇。
那你为什么不养儿子?其中一个人问。
我养不起,我怎么可能养的起。耿丘只感觉委屈的是她自己,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成为寡妇。
一个小年轻被她气到,对郁笙重重点头,就不应该让他见孩子,这种妈妈有了还不如没有。说着他还担心起来,悄声问,孩子想妈妈么?
郁笙忍笑:放心,不想。
小年轻放下心来。
公司的新人是何域平和江筝一起招来的,两人看人很准,新人虽然爱脑补还心软,但三观很正,并没有帮着耿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