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村外的林子中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忽然间,一块空旷的土地异样的颤了颤,惊起一片蚱蜢。
从泥土中,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钻了出来,长长的松了口气。
差一点啊,幸好没有被发现。
矮小男主尤为擅长遁地之术,外号土行孙,祖上是个被鼠妖魂魄夺了舍半人半鬼,传下的后代便多了些老鼠的天赋。
他颇为惊异的回想起先前窥视到的东西。
没想到冷酷无情杀人盈野的墓犬,私底下跟守陵人相处的时候,居然是人模人样的一副细心女子模样。
他嗤笑不已:莫不是化了个人样,就以为自己真是人了不成。
倒是那守陵人,每次人前神神秘秘的样子,身子居然已经虚弱到药石不断的地步。
土行孙休息过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隐陵渊,去找闫宁,将看到的东西分毫不漏的告诉了闫宁。
闫宁听完大笑。
如此可乘之机,真是天助我也!
土行孙奉承道:此乃天命所归,大人必是上天注定要做一番大事业之人。
好话谁不喜欢,闫宁心情很好摆了摆手,让土行孙下去了。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两人的藏身之处,原来是躲到了村里,还在养病。闫宁脸上神情满是厉色的冷笑,这次,我看你们还能嚣张的下去吗!
林柒又喝下了一碗苦涩的药液,觉得舌头已经被苦的没知觉了。
这段时间,她喝下了几辈子加起来都喝过的那么多药,还都是苦涩难忍的中药。
喝完后,她心神有些不定的将碗递给牧守。
这是第几天了?
牧守明白林柒问的是什么,她也有则同样的感觉:已经连续四天没有人进入隐陵渊了。
前段时间几乎一日不断的有人闯入隐陵渊,可突然间一下子没有人再出现。
牧守特意回去陵墓地宫中看过,不管是外侧的墓门还是最深处养着的僵王,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没有达到目的,却又没有再派人过来,不过是林柒还是牧守,都不会轻松的以为他们是放弃了,而是担忧,闫宁计划着什么,想要图谋一举得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让林柒好不容易得到的几天修养时间,根本没能趁机养好几□□体。
她翻着脑海中的剧情资料,想要从中找出些端倪来。
忽然间,林柒与牧守同时抬起头,看向同一处方向。
在两人不同于凡人的感知中,很清晰的感觉到,那里有人闯入。
又来了,人数比是往常的三倍。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打算掀开被子。
牧守轻握她的手腕,阻止了她。
不用,我去就好,虽然人多,但都是些凡人或半吊子方士,不足为惧。
我、咳咳
林柒严肃的时候语速过快,不小心咳了起来。
牧守拍着她背道:你看,你还是少用灵力吧,不到必要时刻,你不必出手。
林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坚持。
很快,牧守化作真身,离开了。
她想要速战速决,早点回来照顾林柒。
到了地方,牧守磨了磨尖锐的爪子,非常厌恶烦躁的看着那群浑身上下缠满了欲念之气的凡人与半吊子方式,开始了大开杀戒。
林柒在牧守离开后,靠着床头,有些昏沉欲睡。
不过她没有躺下,而是强打精神等着牧守回来,或是铜铃响起,前去援手。
可没过多久,她忽然心头一跳,尖锐的危机感跃然心中。
她一咬舌尖,刺痛让她精神一振。
我被盯上了?
林柒掀开被子下床,站在屋中,皱着眉的感知着周围。
没有发现情况,但林柒并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
守陵人的传承颇有几分奇异,原身司幽虽有牵灵症,可晦涩难言的心觉却格外敏锐。
正是因为任何异常都没有发现,心觉却在示警,这种不自然的差异,让林柒确信,有危险在靠近。
她短暂斟酌过后,披上了自己的方士外袍,带好所有斗法时用得上的东西,离开了村子。
村中不过是一些既不善武艺也不同玄奇的普通人,一旦方士斗起法来,留在村子中,不过是无端波及无辜之人罢了。
希望只是我太过敏感了林柒低声喃喃道。
第98章灵异牌蚊香
隐陵渊中四处都是林子,堰村就就坐落在林子中。
这也就意味着,离村之后,无论往哪里走,都是林子在等着林柒。
俗话有言,逢林莫入,说的就是林子实在过于适合偷袭,碰上了最好别进去。
林柒站在林子前,没有踏入。
在她放开的感知中,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
凝重的氛围已经无声无息之间,弥漫了开来。
我不会进去的。林柒淡淡的道。
声音在四周传开,似是自言自语。
然而片刻之后,却是一个又一个身影出现并包围了林柒。
闫宁志得意满的看着被包围的林柒:不愧是守陵人,倒是敏锐而谨慎,只不过林中的埋伏乃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以你现在的身体,怕是虚弱的走几步都要倒了吧,入不入埋伏,也都无所谓了。
林柒眼睛微眯:你可以试试,看我没有没将你们葬送此地的余力。
闫宁并不受激,也不靠近:无论如何,我不会以身试险,只要你在此授首,其余的便都无关紧要。
说罢,看向自己的手下:围攻!
林柒垂在袖中的手不由的一紧。
她确实是在虚张声势。
若是有牧守在前,替她直面攻击的话,即便是在多些人,她也有信心应付。
可现在牧守并不在。
想到这里,林柒已经了然了。
想必时隔几人突然出现的那群人,就是为了引开牧守的。
非常经典的调虎离山,但越是经典,就越表明了它的好用,至少林柒就因此而陷入了险境。
林柒已然在心中做好了今日就将葬身于此的准备,并盘算着怎样拖更多的下水,给牧守多减少一个以后的敌人也好。
她深吸口气,执起了法器,严阵以待道:无需多言了,动手便是。
能撑多久,就尽力撑多久吧。
牧守甩了甩化作真身的爪子,在地上甩出一条暗红的血线。
她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牧守虽然诞生自冥土,可却并不嗜好夺人性命,喜欢上林柒之后,对守墓也日渐厌烦,这些入侵之人,若是见势不妙自行离去,牧守自然是非要追上去杀掉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