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张尤谋脸颊绯红的看着,嗓音微哑的话还未说完,便止不住溢出异样声响。
顾兰眼眸透着光亮低声道:你何必忍着,叫与我听听也是好的。
一向脸皮薄的张尤谋哪使得这般逗弄,自然止了说话的心思。
张府正情意绵绵时,朝天殿内温如言却满是哀怨看向一心望着奏折的赵瑶。
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温如言数了数手指头,这都多久没有亲热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赵瑶就让了一次,此后几乎没有给温如言任何反攻的机会。
温如言趴在案桌旁,探头亲了下赵瑶侧脸念道:你还不睡么?
赵瑶耳垂微不可见的染上淡粉,眼
眸仍旧直直的望着奏折,薄唇抿紧几分又松开应:怕是要到子时才能睡下了。
这么冷淡的回应,让温如言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打扰吧,赵瑶是在处理国家大事,咱也不能胡搅蛮缠,可是不打扰吧,这每天熬夜对身体多不好啊。
当然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待深夜朝天殿内熄了灯,赵瑶沐浴过后躺下,只见先前还粘人的很,一沾床便立即没了声音。
赵瑶抬手轻触方才被亲的侧脸,抬手轻搂住温如言,方才闭眼入睡。
整个皇宫最晚熄灭的却是藏书阁,苏清披着外衫摘抄书籍,一旁的灯盏微微摇晃,隐约还能听见窗外的蝉鸣声。
月光如水一般趴在案桌角落,苏清伸手揉了揉眼睛,正欲收拾入睡时,门却被叩响。
什么人?
苏女官,是小香儿。夏香裹着外袍胆小的探出脑袋来。
小宫人这般模样倒是少见,苏清打开门让她进来,而后合上门。
苏清仅披单薄素色外衫,因沐浴过后而散落一袭长发,整个人显得尤为温婉动人。
我能不能睡在这?小宫人低着脑袋,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你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感觉到害怕吗?
小宫人诚实的点头,苏清抬手轻揉了揉她脑袋出声:那你睡下吧。
多谢女官。小宫人将裹着身的薄毯铺好,怀里还抱着软枕,乖巧的躺在里侧。
苏清没想到小宫人物件齐全,唇角上扬的看着那仅冒出脑袋,侧身将笔墨纸砚稍加收拾,便熄了灯躺下。
大抵是殿内灯光灭了,所以月光便显得很是清晰,苏清闭着眼本没有说话的心思。
毕竟小宫人将来会见识到更加残酷的事,如果给她虚构一个美好的世间,那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
苏女官您睡了么?夏香探近出声。
还没。苏清无奈的睁开眼睛,毕竟年岁大了,夜里睡的自然也就少了,哪能再如孩童一般沾床就睡。
夏香眼眸轻眨了眨细声道:今天的比试真的还要举行十四天么?
苏清偏头看着散落长发的小宫人出声:嗯。
女帝为什么要举行这么残忍的比试啊?
因为这场比试也许是阻止战争的唯
一的出路。苏清想起茌国在边境屯兵,如果这场比试能让茌国意识到南国绝不是弱国,那就能起到止战的效果。
那为什么不选男子与男子比,一定要让女子跟男子比?夏香觉得女兵虽然也厉害,可是跟茌国将士比,明显还是占了下风。
你知比试残酷,却不知战争远比比试更要残酷百倍。苏清抬手轻捏了下夏香脸颊应:世间的人如果都想着行军打战是男子的事,男子这般想,女子也这般想,老人这般想,小孩也这般想,最终就会造成只能有男子行军打仗,而女子就不能行军打仗,行军打仗是为保家卫国,男子独自承担这份残酷,那他们就有理由让女子只能相夫教子,只能任劳任怨,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现在不懂,将来见的多了,就知道这场比试于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可是男子力气大,确实适合打架啊。夏香任由苏女官捏着脸出声。
那只能说明男子体力比较适合作进攻式,但是不能说明女子不能,行军大战不是单纯孩子打架,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如果女子同样也可以为国家付出一份力,哪怕比男子小的力,那也是一份力,更重要的是女子她就不用被世人禁锢在一处小院子,那她便有更辽阔天地。
夏香眼眸自然有些困意,抬手揉了揉眼睛应:我有些没听懂。
苏清抬手握住夏香的手放入薄毯说:你困了就睡,这些事你以后也会懂。
入宫十二载,苏清本来以为自己只能在藏书阁内埋头抄书度日时,没成想能有幸遇上如此好的时机。
女帝的这场比试显然也即将揭开数百年来南国对于女子的束缚。
待苏清渐有睡意时,身旁的小宫人早已熟睡,真是小孩一般的年岁啊。
天光破晓时,赵瑶眉头紧皱的醒来,身侧的人趴在一旁,手却不怎么安分。
赵瑶脸颊微红的看了眼毫不知情的人,抬手轻探入被褥,随即从单薄裙裳里抓出手。
殿内已然有斑斑光亮照了进来,赵瑶抬手拧住她鼻头。
温如言只觉得自己像是落了水一般窒息感觉,眼眸迷糊的睁开眼方才发现始作俑者。
你咬我做什么?赵瑶看着自己的食
指被她满是怨气的咬住,眼眸浮现笑意的看着。
我正做着没能,你干嘛吵我?
本来还在做一个欺负赵瑶的美梦,谁曾想醒来就被欺负,真是气人。
赵瑶浅笑的应:你梦里有我吗?
温如言轻哼了声一本正经的说:没有。
真的?赵瑶指腹捏住温如言脸颊,想起先前的她的轻薄无礼,便试探道,你刚才说梦话了。
什么?温如言不敢相信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赵瑶极其正经的说:真的,我听见你说想要我,还故意伸手过来
糟了,这好像真是梦里不可描述的场景!
这种可耻的梦,打死都不能承认,温如言移开视线应:不可能,我没有这么禽兽!
见她不上当,赵瑶便没有继续追问,早间时间剩余不多,两人简单洗漱便乘坐步辇上朝。
一路上温如言尴尬的都不敢多看赵瑶,心想赵瑶她不会真的听见了吧。
早朝官员们一路既往的通报沉闷政务,大抵是夏日的缘故,就连宋清都老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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