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我气得挤过人群就去追他,待到出了人海,却见那厮的人影化成一个黑点冲着东街就去了。
我提上鞋抓起长衫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足足追出十里地,离他还有十几丈远,我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厮依然身姿轻盈,正要跟荷包里尚未捂热的几百两银票道个别,忽见头顶一道黑影掠过,牢牢落在那猢狲面前,大手一伸:把钱袋拿来!
怎地一个帅到冒泡的武二爷!
那猢狲看他孔武却也不怯,将身子一矮硬是从他□□钻过去了,武松从身后一把扯住他的衣领,二人就此缠斗起来,十几个回合,竟然是拿不住他,那人的身子就象个泥鳅似的,横顺抓他不住。
旁边跑过来个小孩子,嘴里含着糖豆跟我一起蹲在旁边看热闹,我把他手里的糖豆一把抢过来。
看什么看?老子打劫呢!
小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哭,吊着满脸大鼻涕回家找他妈去了。
把糖豆照着地上一撒,那猢狲没有防备,脚下一滑倒在地上,被武松一把按住,左一拳右一拳打得热闹。
我怕他手痛,把脚上的硬底官靴脱下一只递给他,跷起一只脚靠在墙上边吃糖豆边看他打人。
那小子转眼满脸开花,竟然还是不服,挣着脖子骂道:二打一算什么英雄?你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一百步之内能拿得住我时迁,便算是我输!
这货是谁?
拉住我家神兽高高扬起的前蹄儿,眯眼看向猢狲:鼓上蚤时迁就是你?
那厮扬脸:正是!
我呸!业务水平这么低,还敢号称鼓上蚤!
时迁嘴硬:在下手上功夫许是差了些,轻功可是天下第一。
武松挺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算个甚么东西,也敢称天下第一?
我有点奇怪:你不认识他?
武松一脸嫌弃:鸡鸣狗盗之徒,我因何要认识他?
这下我就放心了,啥也别说,直接给剥了吧!
我们两个人联手,三下两下把时迁给剥了个精光,绑到了旗杆顶上。
他的衣裤我们也穿不了,他腰里的钱袋竟然还不止一个。我拿走了我的那个,不是我的那些,我也拿走了。
突然感觉作强盗是件很意义的事情,转眼荷包里百两变千两,我和武松决定早点把这些钱给花掉。
到春秋楼吃了点茶饭,叫小姑娘们唱了两支曲子,银子还是花不完,我决定去京城最大的妓楼去看看,近距离观察一下李师师。
武松明显不喜欢那种地方,说他不去。
他不去,我一个人去了也没意思,决定先回客栈。
人一旦有了钱,特别是不义之财,花起来就特别痛快,我们忘了旗杆顶上的时迁今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在吃饱喝足之后,开了两间上房。
喝了茶,泡了澡,舒服一秒是一秒,洗干净了往大床上一躺刚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又是哗啦哗啦一阵响。
你竟然挑着武松打时迁?
是时迁先偷我东西的。
你抢了时迁的钱还敢乱花?
他的也是不义之财。
你还抢人家孩子一把糖豆!
形势所迫嘛,我要不出手,武松拿不住那鼓上蚤。
你越来越象个土匪。
我怔住,止不住坐起来:我是大官人!
系统冷哼:你觉得你还象吗?告诉你,梁山上只能有一百零八人,你是挤不进去的。
我冷笑着重新躺下:那地方打死我都不去,后世描绘得再好也是意Y,我知道那里什么样,无非是个换了模样的乱世,哪有真太平?哪有真义气?
系统沉吟了半晌:别跟武松走得太近,你们并不是一类人。
我拿着光溜溜的脚去挑纱帐上垂下的珠子:我知道我们不是一类人,我将来还是会死在他手上,但是,就象你说的那样,我只想快乐地过完这一生,别的,暂且顾不了了。
系统不再说话,哔的一声闪了。
抱着枕头沉沉睡去,不一会儿又感觉到床榻一陷,身边又结结实实躺下个人。
坐起来用枕头打他:武松,在你房里好好睡着,到我床上干啥?
他抢过枕头盖住脑袋:我那屋睡不得人。
胡说,这里可是上房!
气哼哼地抱着被子往隔壁跑,刚在床上躺下,也睡不着了。
隔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男女,好象还不止一对儿,嗯嗯嗯,啊啊啊,彻夜不停。
我照墙上捶了几把:还叫不叫人睡了?声音小点成不成?
隔壁竟然有人回音:咦,睡不着,官人你过来一起耍啊!
我耍你大爷!
又抱着被子回来,却见那人四仰八叉,把个大床全都给占满了。
往里踢了踢他,他睁开眼:你也睡不了吧?
往他身边一躺极没好气:哪里来的混人,这么闹腾,不怕闪着他们那个老腰。
那人吭吭吭地笑了几声,好歹腾出一块地方,转眼呼声震天。
用枕头捂着脑袋刚要睡,那人又不知道作什么梦了,脚一抬,又把我给踹到床底下去了。
我那个恨哟,从地上爬起来,够了被子要去一边榻上睡,那人突然把被子一扯,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他怀里,横顺拍了几把,抱着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正好!
一通拳打脚踢挣扎着坐起来:武松,又欺负人呢是不是?
他睁开一只眼睛看我:吵吵什么?
还真不知道要接下来要吵什么了。
用被子在中间挡了一条线: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不许过界。
好好好,不过界,娘们也似,还号称个大官人?
他哼哼哈哈地转身睡了,我也躺下,半夜里太冷,摸着被子盖在身上,转眼那个热乎乎的身子也一起贴了过来,推他推不动,打他没反应,渐自也就累了,由他这么紧偎着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硬梆梆涨痛得难受,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就差点被吓死过去!赶快用枕头捂上。
那人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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