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清眉心抽动,几乎忍无可忍,却又不能冲上去打人,只好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提剑就走。
赫连戎川见好就收,连忙爬起来,跟在晏长清后面。
晏长清猛地转过身,赫连戎川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
兔子急了也咬人,赫连戎川突然有点怕晏长清真的忍不住拿剑劈他。
晏长清面若寒霜:不许跟着我!说着剑一指,冲着城外的方向:立刻走!
赫连戎川笑着看他:走什么走?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某人还上手摸了。若是真有时疫,铁定躲不掉了。
晏长清闻言整张脸都白了,一时之间甚至都忘了反驳赫连戎川故意颠倒黑白的措辞。
是啊,刚才的那一番接触,如果真的有时疫,一定已经感染上了。
晏长清脸色有些难看,抿紧了嘴唇,心里乱糟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好闷头朝前走。可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
遭了,他刚才气昏了头,把赫连戎川给他的锦帛小包忘在白狼河边了!
他狠狠瞪了赫连戎川一眼,兀自回过头去找。可是白狼河边怪石嶙峋,晚上光线又不好,哪里还找得到?
有些焦躁地一抬头,却见赫连戎川指头上绕着个东西,正在故意亮给他看。
正是那个锦帛小包。
晏长清顿时松了一口气:给我。
赫连戎川知道此时若是再去逗晏长清,他一定就彻底炸毛了,于是收敛了些,道: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跟我去看一个东西。
晏长清微微皱眉:什么?
赫连戎川故作神秘地一招手:去了你就知道。
逆着白狼河水的流向一路往城外走,不一会就来到秦川西侧的城墙边上。
泛着细碎星光的白狼河水,从城墙下一个小小的闸口,流出秦川城。看来赫连戎川就是从这个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狭窄闸口,游进城来的。
也不怕被闸口卡住淹死。
晏长清责备地看了赫连戎川一眼,心想自己初来乍到,还是疏忽了,明天这里一定要加强戒备。
两人水性都极好,不费什么力气就通过闸口。城墙外,玄甲军数千顶营帐正整齐地排列在广阔无垠的戈壁荒漠上。刚入夜不久,每个营帐都点起了明亮的橙黄色灯火,在深靛蓝色的星空下,宛若从银河倾落在大地的无数星辰,辉煌壮丽。
赫连戎川拉起晏长清的手,带他走进最近的一顶营帐内。
奇怪,这里竟然无人看守。而且赫连戎川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了他的玄甲军?
晏长清一肚子疑惑,正要开口问,却被营帐内摆放的东西震住了。
帐内正中央,正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口红漆描金的柏木大棺材。
原来赫连戎川竟是让他看这口棺材?他是什么意思?
赫连戎川上前,嘴角含笑,手指抚摸着棺材的上盖,轻轻一跃,爬进了棺材里躺下,道:晏大人,敢不敢进来?
晏长清:
见外面没有反应,赫连戎川拖长了声音:哦晏将军原来胆子这么小,害怕啊~
故意激他。
害怕?
可笑!
晏长清总是掉入赫连戎川的陷阱,一来二去都有些心理阴影了。他不知道赫连戎川这次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本来很警惕,但是听赫连戎川这么一激将,他骄傲又自尊的神经被微微刺痛了。
于是毫不犹豫地跟着躺到棺材里。
可是晏长清一躺进去就后悔了。他发现这口棺材的宽度设计的很不合理,躺一个人有点空,躺两个人却又有点挤。
除非,采用半拥半抱的姿势,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晏长清:
赫连戎川生怕晏长清硌着头,便把一条胳膊垫在晏长清头下,让他躺的更舒服些,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声道:怎么,又生气啦?
晏长清:
晏大人脾气真大。继续不轻不重地调笑。
两人近在咫尺,鼻尖快碰到鼻尖。晏长清看着赫连戎川,面色如冰,耳朵尖却变成了鲜艳的玫瑰色。
手。他开口。
赫连戎川抬眉,装傻:手?
你的手!!!!晏长清咬牙,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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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晏将军在赫连奥斯卡影帝戎川的帮助下,喜提天下第一号大傻子荣誉称号。掌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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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长吻五
赫连戎川的手依旧不轻不重,颇为暧昧地隔着衣服抚摸着晏长清后腰浅浅的凹陷。他的掌心分明感觉到,晏长清后腰线条极其流畅美好,带着久经锻炼才能拥有的劲瘦力量,又有一点尚未彻底成熟的少年的削窄和柔韧。
赫连戎川甚至发现,晏长清后腰有两个浅浅的腰窝。他曾听东云最风流的纨绔一脸艳羡地说起过,世间美好的身体千千万,惟腰有浅窝者难寻。凡后腰有浅窝者,必为万里难寻其一的大美人。
赫连戎川一向对那阅人无数的风流纨绔嗤之以鼻,现在却突然觉得,那纨绔所言非虚。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神往的微笑。
晏长清见赫连戎川一脸坏笑,不知又打着什么主意,顿时忍无可忍。棺材狭窄,他别着胳膊,终于把赫连戎川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身上扥了下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晏长清皱紧了眉。
没什么意思。赫连戎川屈起食中二指,笃笃笃敲了敲半开的厚重棺材盖:大红漆雕金的,喜庆不?送你的礼物。
晏长清:
礼物?谁会送棺材做礼物?还是这么奇怪的喜庆配色?!
晏长清搞不懂赫连戎川故弄玄虚到底何意,更受不了棺材里脸对脸,呼吸交叠的诡异气氛,立刻就要起身出去。
赫连戎川一把摁住他:别着急,你先仔细看看再说。
说着冲晏长清身后的棺材侧壁一指。晏长清翻过身,借着营帐里的烛光,这才发现原来着棺材侧壁上刻着一片非常精细的图案。
是一幅幅画。每一幅都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最上面的一幅,刻的是一轮圆月下,山坡上一片黑压压的军队,旌旗飘扬,有一个身披铠甲,脸带面具的人,正骑在骏马上搭弓射箭。顺着箭头射出的方向,晏长清看到在山坡下还孤零零站着一个人,正面带微笑朝山上那人看。
这是他们最初相遇时的场景。
晏长清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似乎有些快。他微微侧头,有些好奇地继续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