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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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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喊名字,这是陶淮南很不喜欢的事,这让他紧张,没有安全感。

陶淮南鼻酸压不住,也不压了,朝着迟苦在的方向也低喊了一句: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别人面前骂我。

我哪骂你了?迟苦完全在状态外,从他回教室到现在都没摸清思路。

不知道!陶淮南不想和他说话,这一下午过到现在心情简直低到谷底了。

我就问你怎么摔的,你回个话咋这么费劲。迟苦不耐烦地问他。

厕所摔的。陶淮南绷着脸,也不瞒了,我去上厕所摔的,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地上了,都说完了,就这些。你为什么非得问啊?非得让我在在学委面前丢人你就高兴?

迟苦跟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关注点都不一样。什么学委不学委迟苦压根没注意,跟学委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陶淮南一句一句把迟苦说得都不知道怎么回,抓不着他那乱七八糟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后来沉着脸又去牵他,问:磕着了没?

没有。陶淮南被他牵着,俩人回了家。

回了家迟苦让他去洗澡,直接把衣服都换了。洗澡的时候迟苦看了一圈,哪儿也没磕青没坏,迟苦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只是问:不能等我回来再去?

陶淮南的憋屈劲儿还没过,不想好好说话,扭着脸说:我憋不住,我快尿裤子了。

迟苦又皱了下眉:好好说话。

反正就是憋不住。

我走之前你怎么不说?迟苦抽了浴巾过来,往陶淮南头上一盖。

陶淮南扯下来在身上胡乱擦擦就要出去:你不是着急走吗?你还顾得上我吗?

迟苦从来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小孩,他气性大着呢。

陶淮南话里揣着刺儿这么跟他说话肯定不行,这话说得挺刺人。迟苦吸了口气,陶淮南开门已经出去了,冬天洗完澡出来很冷的,陶淮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迟苦给他拿的睡衣也忘了穿,自己摸去房间柜子里找。

迟苦憋着一肚子火出来,要去房间找陶淮南。结果他一走进去,见陶淮南衣服反穿着,衣领歪着,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自己坐在床边视线空洞地朝着窗户,迟苦到底还哑了火。

一夜两人谁都没跟谁说过话。

陶淮南脑袋蒙在自己的旧毯子里,小毯子旧得毛都磨没了,平时都不太敢洗,怕给洗碎了。迟苦给他扯下来他就再蒙上,不跟迟苦说话。

陶淮南很长时间没这么生气过了,别扭得气人。

迟苦不搭理他,也真让陶淮南气了够呛,一直没发火都是自己压着的,看小瞎子那可怜样儿就算了。

陶淮南睡觉梦里都是在生气,气鼓鼓地睡了一宿,做的全是让人生气的梦。

早上醒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气死啦。

昨天生的气睡了一宿就消得差不多了,毕竟他气不长,一般过一宿就自己排解得差不多。不那么生气了也不代表心情就好了,昨天的坏情绪一直延续到今天。

一整天两人一共没说过几句话,陶淮南是情绪不好,迟苦是冷着脸还在生气。

到了下午第二节课间,学委照常来旁边等,陶淮南脑袋冲着窗户趴着,用后脑勺对着他们。

听见迟苦说:你自己去吧,我不上了。

学委吃惊地问了声:啊?

陶淮南也扑腾一下坐了起来:啊?

迟苦谁也没看,把桌斗里的练习册拿出来准备下节自习课用,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次:我不去了。

别啊陶淮南也顾不上别的了,有点着急地小声说,你快去,你干吗,你赶紧走。

闭嘴。迟苦嗓音里一点情绪都不带,你管不着我。

陶淮南被刺了回来,抿抿唇不出声了。

迟苦说了不去就真的没去,后两节课哪也不动,一直在座位上学习。

陶淮南难受极了,觉得自己做错了,愧疚得不知道怎么好。昨天怎么那样啊,为什么那么说话。

毕竟本质上是个乖孩子,见迟苦因为自己连课都不去上了,在座位上简直不安坏了。后来从桌斗里拿了张盲文纸,点点点,点完递给迟苦。

迟苦随手一摸,他写的是:小哥我错了,对不起。

迟苦往书底下一压,接着做题。

盲文纸挺贵呢,哥哥总要给他买,陶淮南舍不得乱用。拿了张用过的,找了个小角落撕下来又点。

明天你去上课吧,真的对不起,是我错了。

迟苦摸完又往书下面一压,陶淮南急得去晃他胳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生气一回时间太长了,好几天都没理陶淮南。

老师问迟苦为什么不去上课了,迟苦也不说什么,就是不去了。

反正也快期末考试了,不去也行,留着时间多做点题也不是不可以,老师索性没多说他。

迟苦这下全天都在了,从早到晚不离开。

有天下午第三节课间,后桌从厕所抽烟回来,看见陶淮南又在扯迟苦的袖子,笑了声说:这可真行哈,看出亲哥俩了,怕小弟挨欺负连课都不上了。

陶淮南动作不明显地僵了一下。

是不跟你哥告状了,后桌还在开着玩笑,逗小瞎子,回家跟你哥哭了吧?

陶淮南心说你今天话咋这么多啊。啊啊啊。

迟苦写字的手停了,回过头,看着后桌。

第25章

这事陶淮南根本没想说,他太了解迟苦了,他怕迟苦出去打架。

抽烟的那么多呢,迟苦就自己,陶淮南害怕他打不过吃亏。就算能打过也别打啊,万一打坏了呢?

陶淮南绝口没提那天在水房发生的事儿,谁能想到被后桌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欠儿登么这不是

他说什么呢?迟苦挑了挑眉,问陶淮南。

谁知道他说什么陶淮南搂上迟苦的胳膊抱着,脸凑过去小声说话,别理他。

迟苦问:有人欺负你了?

哪有,没有。陶淮南想起来在外面贴这么近抱胳膊好像不行,不太确定地问:现在三级?

迟苦没闲心管他三不三级,问他:那天不是自己摔的?

就自己摔的,陶淮南现在大了不好天天跟个娇气包似的,可撒娇本事还没忘呢,贴着迟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我笨么不是,你又不在,那地上可滑了,我一出溜就坐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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