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有几位博士表情开始有点变化。对啊,既然是因材施教,那你肯定要彻底检验过自己学生的水平,心中有数才能再做安排,这是正理,这是常识。
那水清浅到底是什么程度?有人问。
听意思,好像不差的样子。有人怀疑,毕竟还是孩子呢。
还是让林大人先说吧,钟大人问,你认为他是什么水平?
林博士心里没底了,这个下官想过,下官听说宁仁侯出身乡野,那个水清浅,读书可以有天赋,可音律没有开蒙,就是从基础开始解释有点词不达意。
所以,你判断他没有基础,因为宁仁侯出身乡野。钟大人很平静的反问,宁仁侯出身乡野?这话是怎么说的?
那自然是不比林大人出身显赫了。旁边出身寒门的甘博士冷硬的嘲讽。
诶,老甘老甘围观群众面上拉架和稀泥,暗地里却互相对对视线,说到这个份上了,都是聪明人,哪里还看不明白?
天人府抱着飞天儿的名头多少年了,世家豪门,血统高贵,他们一直盘踞在帝都上流社会几百年,权贵阶层,他们看谁都是乡巴佬,也该着大伙都被鄙视习惯了,不觉得有啥。可偏偏这回碰到个点子扎手的,宁仁侯一出场就扇了天人府一记响亮的耳光,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有了对照组,大家隐约明白正牌嫡系飞天儿应该是什么样的。看看人家宁仁侯,看看人家水清浅,不用比就甩了天人府几百条街。
林博士今天这一手不地道,对一个孩子用这样的手段,下作。
天人府,啧啧啧
当然,再怎么怀疑有内幕,在明面上,这次的事件最多就是一疏忽,林博士课前没有充分备课,说破大天去,也就是这个罪过了。
钟大人敲打完这一番之后,才对着众人缓缓道来,早在半年前,我听过水清浅弹《长河落日》,回味悠长。侯爷提过,惠州的素赞大师亲自教他的,教了他五天。如果林博士今天在上课之初,能要求水清浅当众给大家弹一章《雉朝飞》献丑,也许,教课的效果会更精彩。钟大人最后语带双关。
林博士被臊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偏偏什么辩白都已经苍白无力了。
第60章你看人家爹爹
石恪一路抱着孙子走出宫门,等上了自家的马车才把鹭子放下,操着轻松的语气,真是巧了,爷爷今天还没吃午饭呢,要不,咱们去吃猪蹄儿?就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
嗯,要不然去天香楼吃点心?他们家最新出了款黑芝麻奶酪冰碗,鹭子,你喜欢吃冰碗吗?
或者,咱们去西门大街,烧烤小吃,听爷爷的,没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爷爷,我们去吃烧烤。
好嘞,走,咱们今天去西门大街。
马车踢踢踏踏的跑起来,水清浅趴在车窗上瞧外面的热闹,石恪在一旁暗搓搓的打量自家小孙孙,看他的脸色神情,好像也没有刚刚以为的那么严重,过了好一会儿,才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开口,今天是不是跟别的小朋友吵架了?
爷爷,我没事啦。水清浅知道他爷爷想问什么,霸气威武的擤擤鼻涕,提起这个还有点气呼呼的,我已经有计划了。哼(`д)敢欺负我!?
石恪,
石恪曾经跟儿子埋怨过鹭子的上学安排,说班上的同窗都比水清浅年纪大,他孙子要是受欺负了,都打不回去。但是现在看鹭子这样,石恪有那么一丝丝迷之放心,不过,要是摆不平,你得跟爷爷说吖。
再一次遇到琴艺课,元慕和谢铭有点像水清浅的左右护法的感觉,经过上一堂课的教训,他们隐约明白天人府好像在针对宁仁侯府,别看林博士上课的时候没打没骂,他对水清浅不友好,他们能感觉出来。所以,元慕和谢铭有点担心。
没关系,钟爷爷跟我说,他再也不会把我扔到角落里去了。
哦。
可是如果他想,还是会刁难水清浅吧。毕竟,人家是博士。元慕有点担心。上次他成功找到借口,但再一次,他却不能保证了,他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谢铭乐天派,没事,有我罩着你呢。
想起那个林博士,水清浅:呵呵。
上课的时候,水清浅果真没有再被拎出去蹲墙角,他就坐在谢铭的旁边,元慕的身后,而且当他想问问题的时候,林博士也没有再无视他。只是这问题
先生,这个曲目强调悲伤孤寂,我感觉不到悲伤孤寂怎么办?
练习。林博士态度冷淡。
练习?练习就可以练出悲伤?悲伤不是在心里吗?为什么练一会儿就会悲伤,这不太合道理
不知所谓。林博士顿下脚步,正视水清浅,觉得他简直是往自己的刀口上撞,弹不出意境,弹得再流畅也是个末流琴伎,堂堂太学,教出一个下等琴伎,我都替你臊得慌,还敢问这样的问题。
我的问题怎么了?小鸟一脸懵逼。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啊!先生你怎么骂人啊?水清浅一副被雷劈到的吃惊表情。
林博士:???
前天钱博士教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说这是圣人之言,就是要我们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学识不足。所以我有问题就问啦,先生你就教嘛,你也不会的话,就应该自己承认不会,怎么还恼羞成怒的骂人吖?这样多不好水清浅的声音渐弱,大家却依然听的真真儿的,其实就算你不会,我也不介意,我可以去问别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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