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也确实被裴慕隐扔掉了。
第24章
之后两天裴慕隐没来上课,祝荧联系过他,可惜被拉黑了,面对同学询问只能说自己也不清楚。
同学或怀疑真假或好奇原因地朝他扫了几眼,没敢追问更多。
祝荧过得很难受,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受到了很大打击。
他在忙着课程之余,带着几分气恼地想着,这次总不能和上次一样,把过错轻轻抛到旁边,像是冲突和伤害不曾存在。
要和好就把矛盾都清干净,省得很没劲地往后翻旧账。
最首要的就是裴慕隐的态度问题。
除了不好好讲话,也不好好听解释。
记起这茬,祝荧就来气,恨不得拿个喇叭过来贴在裴慕隐的耳边旁边说清楚。
祝荧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不行,太幼稚了
不过,如果是裴慕隐,估计就没自己那么多顾忌。
中午方逸辰约祝荧吃饭,在T大附近的自助餐厅。
祝荧没什么食欲,被方逸辰调侃是不是怀了,他无语道:怎么可能。
他和裴慕隐还没有养小孩的打算,不光是心理上没准备,两人的生活尚可没有物质基础,加上个孩子会很吃力。
所以每次度过结合期,他们都会做预防措施。
随便说说嘛,怀了还有机会认爹啊,小裴暂时没走。方逸辰道。
祝荧的睫毛颤了颤,倍感突然地问:他要走?
方逸辰说:是的,大概办好转学手续就走了。你不知道?
祝荧愣了半晌,低下头说:我不知道。
每天回家面对一个人的房间,他都会陷入彷徨,眼前这是重蹈覆辙,还是再也无法回到原有的轨迹?
一年多来的相处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让独来独往的他习惯了身边有人陪伴。
现在给过他温暖、让他无法自拔的人真的要走了。
祝荧有点缓不过来:去哪里?
X大,他妈妈本来就希望他出去几年,帮忙打理海外业务,稳固了再回来。这儿有她撑着,周涉只能是陪跑。
方逸辰说完,有点纳闷:你不尝试找下他?有什么不服气的,等他退了机票以后,再秋后算账嘛!
祝荧想说自己找过了,话到嘴边觉得心累,疲惫道:我想想。
还要打什么算盘?拖久点他可真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逸辰透露:昨天我见过他一面,状态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就是不知道他哪片逆鳞被你掀了,听到你的名字就聊不下去。
祝荧道:最严重的那片谁知道他能想那么多,你的自信分他一半就好了。
方逸辰作为前男友朝他发火、他还能曲解为欲擒故纵的Alpha,跳脚道:你怎么人身攻击呢!
这是羡慕。祝荧淡淡道。
性格的塑造和成长条件息息相关,裴慕隐尽管出身好,但所处的环境很扭曲。
父亲淡漠疏离,母亲喜怒无常,且长辈对他有很强的控制欲,周围又是以利益为纽带勾心斗角
他表面被偏爱,实际围绕着他的都是虚情假意。
这让裴慕隐对感情的追求到了种很偏执的程度,不过祝荧更愿意称之为童话。
给的很纯粹,要的也很纯粹,在生活中几乎不存在。
看多了现实的阴暗面却依旧保留天真的角落,还希望能拼凑出干净的小世界。
要是可以,祝荧希望他们能在这小世界里待久点。
只是自己努力了,在过程中有阴差阳错,等不及去修补,另一个人就要及时止损。
他觉得我动摇了,可他这样比我更胆小,更不坚定。祝荧蹙眉道,一点风吹草动就这样。
你们之前不挺乐在其中的?
现在我只觉得煎熬。
方逸辰大大咧咧道:哟,承认煎熬了就赶紧给自己搭个台阶下了吧,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他道个歉,把他忽悠住再说。
祝荧心想,可是有自我的并不止裴慕隐一个。
他也想保持底线,虽然去哄一下气头上的恋人不至于扯上自尊心,谈恋爱那么计较就没意思了。
但自己明明没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之前没能成功的联系就只是联系,他想过怎么解释自己和周涉的误会,但道歉真不在计划之中。
何况归根结底,他是为了买夜宵才摔的跤遇到的周涉。
记起夜宵,祝荧更郁闷了:是他先耍的我。
他哪里耍你啦?我帮你出头!方逸辰问。
祝荧把买夜宵的理由说了,想到方逸辰也在场,咬了咬后槽牙。
是不是很多人看我笑话?跟你说,我其实就是在路上
方逸辰木讷地插嘴:没啊,裴哥偶尔脾气差了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拿你随便打赌?
他看祝荧有点晃神,怕这学霸从话里挑毛病,急忙摆手道:不随便的也不会的,这情节可就太恶劣了!
他和祝荧说了遍完整的前因后果:裴哥那天心情是不好,但后来真没理那傻逼,出门打电话去了。再说买夜宵不是很常见的事情?
祝荧心说,你裴哥以前从没要我买过。
这念头冒出来时,他并不想反驳方逸辰的说辞。身边很多情侣要对方帮忙是常事,偶尔任性了要故意折腾一把也无所谓。
而是裴慕隐真的很宠着他。
祝荧用吸管搅着饮料,艰涩地说:他没和我解释,我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干脆把我拉黑了。
方逸辰道:原来你不是没联系过啊!他回了家,他妈妈能让你们再有机会联系?别一回头他又来找你了。
祝荧小心翼翼地打听:所以他不是存心拉黑我的?
如果不是,你能主动示好?
我会提醒他,他的很多证件都在我那边,补办很麻烦。祝荧别扭道,要转学好歹也回来一趟吧。
过了很久,他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清澈湖泊,闷闷地嘀咕了句。
方逸辰最开始没听清,后来琢磨出来了。
祝荧是在说:我不想他走。
在裴慕隐回家之前,周涉就和预料到了一样,无论家中其他成员听不听得进去,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正牌货要回来了,你们是不是终于能开心了?
正好裴父在家,严肃地让他别在乱讲。
周涉耸了耸肩膀:难道阿姨没在想,这个私生子在搞什么把戏,不过最好和他说的那样,否则让他好看。
裴母依旧当做没听到,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周涉对此见惯不怪,谁让自己生下来就背负着上不了台面的身份,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祝荧会怎么样。
自己主动示意自然不可能被接受,要绕个弯才行,正好朋友要去酒吧,就给他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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