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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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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黎野愣住了。

真没看到?

应该不可能的。守夜人转头看他时,陈黎野躲得有点太晚,哪怕用余光也该看到了,他是不信堂堂一个地狱守夜人会是个老花眼的。

那就可以设想一个可能性陈黎野没有触犯守夜人的猎杀规则,但是别人触犯了。

所以比起他来,守夜人优先选择了其他触犯者。

守夜人仿佛跟他心有灵犀,下一瞬就帮他印证了他的猜想不知何处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碎了寂静的夜。

这声音哭喊着惨叫着,十分刺耳。

滚啊!!不知谁哭喊着,别来抓我!!我不想死!!抓我干什么啊!!!

陈黎野贴到墙边,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发现这声音是来自红衣女人的屋子里。

女人的屋子离他们还算近,离了大约二十多米左右,还算能看清。

任舒缩在陈黎野身后。她不敢探头去看,但听见有人惨叫,就知道守夜人肯定不在附近,也敢开口说话了。于是她就躲在陈黎野背后,小心翼翼地问他:陈哥你看到什么了?他进屋子里了?

红衣女人的房门紧闭着。究竟是在屋子里,还是在屋子后面,不得而知除非陈黎野有胆子跑过去一探究竟。

不知道在那附近还是哪儿。陈黎野说,还是小心为上吧。

那惨叫声越发歇斯底里了起来,甚至话尾都破了音,但就在某一瞬间,忽然突兀地消失了。消失的毫无征兆,就好像突然被掐掉了信号的收音机,或者说,像突然被拧断了脖子。

夜晚又陷入了寂静。

但这次的寂静没维持多久,红衣女人的房门忽然自己咔嗒一声打开了,数只乌鸦从里头飞了出来,扑腾着翅膀叫唤,听上去像在叫着不幸。

陈黎野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有人从房子里出来了。

他以为走出来的会是刚刚看到的守夜人,但没想到,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参与者。

这个参与者脸色苍白,表情扭曲,双眼凸起,嘴角沁着鲜血,似乎已经死了。他胸口上插着一根铁做的树杈模样的东西,尖端从胸口前冒了出来,上头还滴滴答答地滴落着血珠。看这样子,他应该是被这个玩意贯穿了。此刻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处流了出来,染红了上衣。

陈黎野以为他死了,但又眯了眯眼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位参与者还在颤抖,浑身不停地痉挛,眼神也在不安地乱动这人还没死!?

发现这点之后,陈黎野感觉世界观的下限再一次成功跌破了。

他抿了抿嘴,下意识地往暗处缩了缩。

这肯定是守夜人干的,躲一躲总没错。

乌鸦还在叫。

那人似乎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了,看向了乌鸦,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害怕得哭了出来,浑身颤得更厉害,求饶道:不要我不想

他似乎是想说我不想死,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一根巨大的黑色树枝如枪剑般袭了过来,一眨眼间就刺穿了这人的整个脑袋。

一瞬间,参与者的脸就被刺成了花,未干的泪和血混在了一起,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落在雪上开了红花。

这一幕似乎深得乌鸦的心,它们的叫声欢快了起来。

刺穿参与者的树枝似乎有生命,它慢慢卷起枝头,将参与者整个人卷到了空中,然后慢悠悠地将死人带着离去。

陈黎野又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应该是铁树枝动起来时发出的响声。

他看着黑色的树枝带走了参与者。带走他的树枝和插在他胸口上的东西似乎是一样的,都是铁做的树枝,或者说都是组成铁树的一部分。

乌鸦的叫声欢快极了。

铁树已经带走了今晚第一位死人,它们似乎是在庆祝。

陈黎野收回目光,往暗处缩了缩,看到又有人从红衣女人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这次是守夜人。

陈黎野刚刚没敢看,这次看清了他的样子。

守夜人站在血红的夜色里,在红衣女人那酷似凶宅的房屋前,像严守边疆的将军。

陈黎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

不过他刚刚没敢仔细看守夜人,这次他躲在暗处,就看清了守夜人的样子。守夜人皮肤苍白,像个死人,长得一双剑眉星目,十分英气,但在血月的照耀和他自身就带着的气场之下,英气全变成了杀气。

尤其是他那双眼。

守夜人双眼漆黑,黑的像夜,里头安静的盛着两潭死水,死水之中沉淀着平静的杀气。

越是这样才越恐怖。

之所以平静,是因为早已习惯,习惯到了麻木,也就自然而然地会平静。

这位守夜人,应该已经杀人如麻。

陈黎野不敢多看,生怕他再突然转过头来看自己,悄悄把脑袋缩了回去。

然而,他听见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守夜人向他走过来了。

第5章鬼嫁衣(四)

守夜人向这边走过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黎野脸色立刻一白,转头拉起任舒就要走。但脚还没来得及抬起,脚下突然间有数根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牢牢地缠住了他的脚腕,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留在了原地。

陈黎野:

他想起白天里那个声音跟他解释规则时说过的话,他说请各位全力逃亡。

真是屁话。陈黎野想,这他妈哪儿是逃亡啊。

这分明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等着被屠夫宰啊!只要屠夫有那个心,那谁都跑不了啊!

陈黎野嘴角抽了抽,没有惊慌,他知道自己没有触犯规则,不然刚刚被铁树第一个爆头的应该是他才对。

触犯规则的大概是任舒。

陈黎野倒是冷静,甚至还有闲心思考。

不过同样被缠住了脚腕动弹不得的任舒可就没陈先生这么冷静了,她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然后愣了一瞬,随后扯开嗓子就开始惨叫哭喊,歇斯底里,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

陈黎野有点受不了,她这叫声简直能刺破耳膜:别叫了,你叫也

他话刚说了一半,就有人在房顶上打断了他:闭嘴。

任舒当时就不吭声了。

这声音阴森而平静,听上去虽不诡异,但威压十足。

陈黎野和任舒都安静了。

他们听见乌鸦在叫,好像就盘旋在他们的正上方。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同缓慢地、僵硬地抬起头。

守夜人坐在房顶上,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俩,身边好几只乌鸦,正在张着嘴叫着,像在预言死亡。

不知是不是陈黎野的错觉,在他抬起头的那一瞬,守夜人眼里的平静好像裂了。他似乎非常震惊,又有些难以置信。但守夜人坐得太高,陈黎野看不太清。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乌鸦在叫。

今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安静好像特别多。

陈黎野眨了眨眼,他感到很奇怪。守夜人模样阴森,带着一股杀人魔的气场,参与者理当都视他如鬼神,陈黎野应当也不例外才对。但不知是因为他笃定自己不是狩猎目标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他竟然一点也不怕守夜人,反倒还有一股别样的异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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