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久别重逢。
但也好像不是这个感觉。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了好一会儿,谁也没说话。周遭一片寂静,空留风声。
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两个。
不过这份寂静很快就破灭了。
任舒吓蒙了大约四五秒之后回过了神来,又从嗓子里憋出一声惨叫:啊啊啊啊啊!!!!!!!
陈黎野:
守夜人:
救命啊!!!任舒吓得眼泪流了满脸,使劲挣扎着,想把双腿从铁藤蔓的束缚里挣脱出来,一边挣扎一边鬼哭狼嚎,你别过来!!谁来救我啊!!陈哥!陈哥救我!!
陈黎野:
说得好,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守夜人忍无可忍了,啧了一声,纵身跳下房顶,落到地上后蹲了下来,一手按在了任舒脸上,直接把她给按得向后仰倒在了雪地里,任舒凄惨的惨叫声也被他毫不留情地给堵住了。
我叫你闭嘴,你就少给我再叫了。他阴着脸说道,我要是想杀你,你都没命在这儿瞎叫。
任舒吓得浑身颤抖,她半个脑袋都被按在了雪里,感觉守夜人的手比雪还凉。她在守夜人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满脸的惊恐和眼泪,十分丑陋。
听好了。守夜人说,今天我不杀你,你是个新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在明晚之前,如果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就是第二朵花。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任舒有没有听到,松开了手,站起来在墙上抹了抹,似乎是很嫌弃她。
几只乌鸦落了下来,落到了守夜人的周围,仍然在叫,好像在问他什么似的。
守夜人回过身,看向了陈黎野。
从头到尾站着没动的陈黎野:
守夜人的眼神很平静,搞得别人都看不破他在想什么。
陈黎野也看不破。
守夜人没有说话,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陈黎野被他盯着看,感觉有点不舒服。过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守夜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问道:你叫什么。
陈黎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没想到守夜人竟然会问他的名字。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陈黎野。
不知道这名字怎么了,守夜人表情有点扭曲,好像想骂人。但他努力地板住了一张阴森的扑克脸,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刚刚还在威胁任舒,到他这儿就开始查户口似的盘问?
陈黎野心里忍不住槽了两句,这话他是不敢对守夜人说的。于是抿了抿嘴,说:我晚上回家路上差点被砸死就,进来了。
守夜人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陈黎野也不敢说话。
沉默片刻之后,守夜人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无奈。
陈黎野并不知道他在无奈什么或许是在无奈陈黎野并没有触犯规则,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陈黎野突然听到脚底传来一阵悉索声响,随后脚腕上忽然一松。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拽着他脚腕的那些铁藤蔓已经不见了踪影。
早点出去吧。守夜人说,别在这里待太久。以你的精明程度,应该很快的。
他这话仿佛像是在对认识已久的朋友说。陈黎野被说得有点茫然,问道:你认识我?
不。
守夜人说,不认识。
刚刚一直欢快叫着的乌鸦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两三只纷纷落在了他的肩头上。
沉默几许。
守夜人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垂了垂眸,走向了陈黎野,随后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在他离去的时候,陈黎野听见他低着头,道了一句。
猎杀结束。
那道阴森诡异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守夜人话音刚落,它就紧随其后地跟了出来。
【守夜人鸦,猎杀结束。】
【长夜已过,女人仍旧需要各位参与者的帮忙,请回到房间,帮助这位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说完这些,声音就消失了。
乌鸦忽然又引颈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正要离去的守夜人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又看向了陈黎野。
暂且别过。守夜人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晚上见。
好。陈黎野说,那就晚上见吧。
守夜人没有回答,转过身往前走去,拐过了拐角,消失在了陈黎野的视线里。
任舒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捂着脑袋抽泣,似乎吓得不轻。
回屋子里去吧。陈黎野说,和其他参与者说说,他们有经验,说不定能救你。
任舒已经被吓得丢魂了,没搭理陈黎野,坐在地上哭个没完。
陈黎野头大了一圈。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林青岩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
陈黎野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林青岩正独自走过来,还拍着身上的雪。不知道他是藏哪去了,浑身上下全是雪,甚至发间里也夹着雪粒子。
我听你们叫的那么惨,还以为今天要杀三个,你俩就是后两个,没想到你俩居然没死。林青岩说,到底怎么回事,应该是遇见守夜人了吧?遇见了还能活下来?
这个说来话长。陈黎野抿了抿嘴,说,林哥,你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决定吗?
林青岩:?
守夜人说的。陈黎野看了看地上坐着哭个没完的任舒,说,说她如果明晚之前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那她就要死了。
不是!任舒缓过来了一点,听了这话立刻仰起脸来反驳,说,他说的是,如果没有做到就就变成第二朵花
林青岩愣了愣:第二朵花?
他只愣了一下,转头就反应了过来,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想明白了。
陈黎野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对任舒说道:那不就是死吗?
任舒不信:那怎么就是死了!?
确实是死。林青岩双手插着裤兜说,你也用不着不信,过来看一眼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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