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儿仰头灌了一口酒,不无自豪地说道:“我家少爷是西门家三大剑客之一,论修为,论地位,在西门家中仅次于家主。”
他说完,用那双小小的三角眼觑着江玄打量了一阵,发现他没有佩戴嫡氏弟子专有的泣血红梅,遂面露鄙夷之色,嗤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见到我家少爷只有三叩九拜的份儿,也敢跑到我耿老儿面前嚣张。”
姜虞侧首看了江玄一看,发现他脸色愈来愈沉,双眸微眯,眸光中显露出浓浓的杀意。
她看得心惊肉跳,简直在心里为这老仆人大大地捏了一把汗。
这老头真是作死啊,还说个不停,再说下去,江玄只怕连话都不用问,就要直接杀人了。
偏偏这耿老儿还毫无所觉,借着八分醉意,絮絮叨叨地说道:“我,耿老儿,跟了我们家少爷四十多年,我们家少爷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他能成为西门家三大剑客,绝对离不开我一份功劳。”
江玄冷笑道:“哦,那想必西门闻雁必定很是尊敬老丈您了。”
耿老儿酒劲上来,没站稳,倒退了两步,一脚绊在身后的尸体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手里的酒壶跌到一旁,烧酒汩汩地流出来。
他也不去捡,干脆坐在地上嚣张得意地傻笑起来。
“哈哈,没错,我们家少爷待我如侍奉长辈一般。我耿老儿这辈子没做过多少值得夸口的事情,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当年偷偷背着少爷从淮阴跑去了淮阳。”
“如果我当年没背他去淮阳,送他去投靠淮阳嫡脉的福安堂,他哪里有机会得到名师赏识,又怎么可能成为绝世剑客呢?”
江玄眸光极冷,微微笑着应和道:“那老丈还真是功不可没。”
耿老儿坐在地上,嘿嘿直笑,作势要喝酒,结果手举到嘴边,才发现酒葫芦不见了。
他趴在地上团团转,四处摸索。
“咦,奇怪啊,我的酒呢?”
江玄走到他身边,从地上捡起酒葫芦,摇了摇,里头发出“嘭嘭”的水流撞击声,方才酒葫芦掉到地上,里头的酒没有流光,竟然还剩下大半壶。
耿老儿抬起双手抓住江玄的衣摆,道:“快把酒还给我。”
江玄笑道:“好啊。”
高高举起右手,将酒葫芦倾倒过来。
剩下的酒夜从壶口喷涌而出,一股脑地浇在耿老儿脸上。
耿老儿猝不及防,顿时被浇了一个激灵,烧酒渗入他的鼻孔和眼角,火辣辣地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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