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于谢臻而言,钱财这等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他还活着的时候,能用它们让叶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便是了。至于等到他们同棺入土之后,若真哪个后辈是真有本事的,尽数赠与他们也没什么不可。
不过眼下谢臻沉思片刻,拉住了叶鸽的手,向那刘姨娘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平时觉得宅一宅很爽,现在觉得快要无聊死了,基本已经跟家里的猫同步作息了感谢在2020012800:47:43~2020012900:4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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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镜中女尸(十二)
叶鸽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直到被谢臻拉着走到了刘姨娘的面前,他才灵光一现明白过来。
这谢家的下人不知道的事,可不代表主子们也不知道,且刘姨娘要是真的有求于他们,那就肯定会告诉他们更多的消息。
哟,是三爷跟叶兄弟来了,果然,那刘姨娘一见着谢臻与叶鸽走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忙伸手招呼着在旁边玩耍的儿子:崇秀,快过来跟你三叔和叶叔叔问好。
谢家四少爷谢崇秀听到母亲的声音,乖乖地抱着球跑过来,到了跟前时却又有些认生了,怯怯地站在刘姨娘身边,仰着一张红扑扑地小脸喊道:三叔好,叶叔叔好。
虽然是在谢家长大,但到底还是年纪小,谢崇秀并不知道大人们的各种心思,一派天真无邪,倒让叶鸽有了几分喜欢,他笑着点点头,忍不住摸摸谢崇秀的脑袋。
忽然间,他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先生总是喜欢摸他的脑袋。
谢臻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随意与刘姨娘寒暄了几句,而后便拐入了正题:刘嫂嫂,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您说说,不知可否方便?
刘姨娘没想到谢臻会这样直接,只以为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手中的帕子绕了又绕,脸上才重新挂上笑容:正巧我在前头亭子里备了些热茶,三爷和叶兄弟要是不嫌弃,便与我一同去坐坐吧。
谢臻自然点点头,等到刘姨娘安顿好谢崇秀后,三人便一起来到了假山石头上的小亭子里。
刘姨娘并没有叫小丫鬟,亲自动手为谢臻和叶鸽冲泡好了茶水,而谢臻也不绕弯子,直接问起了宋姨娘与钱姨娘的事。
三爷怎么会问起她们?刘姨娘一听到那二人的名字,手中茶壶里的水都险些洒出来,面上也不太自然了,显然这家中对她们的事很是忌讳。
自是有些事要查的,刘嫂嫂若知道些什么,可否告知?谢臻并不意外刘姨娘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与叶鸽对视一眼后,继续缓缓地问道。
这这刘姨娘还是有些顾虑的,但她又不想放弃这次与谢臻搭上话的机会,白齿轻咬红唇,半晌之后才说道:三爷既然问起这两个人,那应当是知道,她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谢臻点点头,简单地把从谢丰那里得到的消息与刘姨娘说了说。
刘姨娘听后,点点头:大致就是这么回事,我所知道的,也不会比谢丰说的多太多,三爷是想问些什么呢?
我想问,谢臻稍稍眯起细长的眉眼,用令人难以抗拒的目光看着刘姨娘:这二人的死,你觉得可有蹊跷?
刘姨娘脸色更加不好了,她想了好一会后才说道:那,那钱姨娘的事,我并不怎么清楚的,但宋姨娘我却知道。
当年我与她同住在二太太的院子里,各占一间偏房。她这个人性子并不怎么好,爱钻牛角尖,因着二爷偏爱她几分,便更是喜欢与二太太对着干。
那下药的事,起先也不过是二太太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她几句,她觉得失了面子,才一时糊涂
后来她吊死后,二爷还让我偷偷去看过,那样子确实自尽的不假。
谢臻听后,沉默片刻,叶鸽却在本子上问道:那药确实是她下的吗?会不会有人冤枉她?
刘姨娘看后摇摇头:这点我倒是能确定,确实是她下的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叶兄弟就别问了。
话说到这里,宋姨娘的事基本已经清楚了,若是下药害人,事发后再自尽的话,虽有怨气,但应当不至于太重,且死状上也与镜中的女尸不太相符。
谢臻与叶鸽不由得都开始疑心起,那位大少爷的钱姨娘。
若按三爷所问,死的蹊跷的话,确实是钱姨娘可能性更大些。刘姨娘开始细细地回忆当年的事:那钱姨娘进府后,大概是担心自己出身不好的缘故,在总也不大出门,一直在那阁子里住着。
我与她确实没什么交情,如今非要说起来,也就两件事。刘姨娘顿了顿,眼神飘忽地望了叶鸽一下,而后说道:头一件,便是她进府后大约两三个月的时候,有次我去大太太院子里,偶然听见几个小丫鬟在私底下议论,说那钱氏好似有疯症。
叶鸽心头一震,然后立刻在本子上写道:那她是真的有疯症吗?
这我也说不好,刘姨娘摇摇头,喝了口茶后才说道:不过从那以后,我再见到她时,总觉得她脸色难看得厉害,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偶尔在她身边讲话,她便像是受了惊吓,半天回转不过来。
府中没有人请大夫来给她瞧瞧吗?谢臻挑起了烟杆,轻吸一口,心中已然有了分寸。
请过的,刘姨娘点点头:当年大少爷对她还是很上心的,隔三差五就请外头大夫来,可看来看去,根本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频繁的请大夫,钱姨娘得了疯症的事,才越发地传开了。
那后来呢,她就是因为发疯而死的吗?谢臻继续问道。
后来还出了一桩事,也是让人觉得摸不透,刘姨娘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可怜那钱姨娘:大约又过了几个月吧,那边突然有人传她怀孕了。
这事着实有些尴尬的,那宋氏若是有了孩子,便是咱们谢家回宅后的头一个孙辈,合该是件喜事。但她到底只是个姨娘,大少爷还未娶正室,就已经有了儿子,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叶鸽听后不由得皱皱鼻子,不是因为别的他记得,三十那天晚上谢臻带他认人时,并没有见过孙辈的孩子。
那个孩子现在去哪了?
刘姨娘摇摇头,眼神中带了丝怜悯:谁知道呢,我们这些外人,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过这个孩子。
叶鸽有些听糊涂了,这有没有孩子怎么会不清楚呢?
当时大家只是听下人这么传,可是几天后,就又听说那钱氏根本就没怀孕,是她自己发了臆症,空想出来的。
真的是这样吗?叶鸽怎么也想不到,还能有这种事情。
谁知道呢,这到底只是下人们传的话,咱们也不好真的当面去问,刘姨娘一面看着叶鸽写的字,一面说着:不过也就是这件事后不久,那钱氏就病死了。
谢臻轻轻地呼出一口白烟,淡淡的苦香,半晌后他才问道:你可见过她的死状?
这一次,刘姨娘摇摇头:到底不是一处的人,我便是可怜她,也哪里有机会去看看呢。
当时大少爷又哭又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还好大太太是个心善又妥帖的,一样样地帮钱氏处理了身后事,随不风光但也好歹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