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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纨绔和她的盲眼姑娘(GL)——三月春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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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当爹的哪能不知?嘴上认错不代表能改,宁将军头疼扶额,转头说起不教人省心的小辈:阿玙近两年越发胡来,伤了阿昼不说还邀你上决斗台。

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宁苏两家又为世交,有什么事私下解决便可,实在不济再闯一次将军府也使得。可决斗台是什么地方?那是法外之地!一不小心就能拼出生死

他重重拧眉:阿晞,她这是和你较真了。

女儿晓得。

阿姐!你不会真打算应战吧?宁昼激动地就要从轮椅站起来,被宁将军狠狠一瞪又坐了回去。

启禀将军,大小姐,少公子,门外有人奉苏大小姐之命送来此物。管家毕恭毕敬地将帖子献上。

帖子正中央邀战二字分外显眼,是苏玙亲笔写就的战书。宁将军抬头看向脸色愈发苍白的长女:阿晞,你要如何?

她既将战书送来,我当然要应战!宁晞深呼一口气,哪怕到了此时也不容许自己脆弱的模样示于人前。

接过邀战书,她轻声道:管家,你去告诉那人,四月十二,决战台不见不散。

杀气腾腾的邀战被她轻飘飘地说成一场风花雪月,管家低声应是。

正堂,宁晞捏着战书用最快的速度缓过来,一扫黯然,重新振作成强势不屈的宁大小姐:阿玙要和我决斗,那就斗吧!你们还没察觉到吗?这场决斗,起因不止在于薛姑娘,也不止于我拿苏相迫她低头。

她对我心里有气,那气或许积了几年,让她发泄出来也好。我就是战死在台上,也绝不允许她任性妄为和一个盲女卿卿我我。何况我有说错吗?

她五指攥成拳:苏玙,苏子璧,她只能是我的。就是打断她一身傲骨,也在所不惜!

阿姐宁昼看傻了眼,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要可那是阿玙啊,你舍得吗?

是她邀请我上决斗台,我若再舍不得,她就要和那盲女双宿双飞了!宁晞拂袖而去。

主座上,宁将军望着女儿愤然离去的背影,眉眼掩不住担忧:你姐她一意孤行,迟早要吃亏。阿玙那孩子虽然任性贪玩,可论起真功夫来,半点不含糊。

你们少年时玩得最好,旁人打了你,最先为你出头的便是阿玙。你姐被人取笑凶悍,也是阿玙冲出来把人揍趴下。逐日,爹很好奇,你们的关系为何会越变越糟?自幼长大的情谊都抵不过一个横空出世的少女,难道不该反思一二?

宁昼被说得羞愧难当:爹,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比如阿姐,阿姐想要和阿玙共白首,而我,我先是阿姐胞弟,其次才是子璧之友。我们都做了选择,并且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代价?宁将军失笑:年轻人才敢说付得起代价,逐日,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问你,那代价你真付得起吗?

我我

别急着做出回答。就让爹来告诉你,你们哪里错了。

宁昼抱拳:还请爹爹指正!

看着英俊挺拔的嫡子,宁将军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他幽幽一叹:逐日,她是你们的朋友,她首先是你们的朋友。你们可曾在意朋友的想法?在意她说的每一句不愿。

你们没有。你们把她当作猎物,偏偏遇见的是不受管教又顶顶聪明的猎人。朋友从来不是用来驯服的。这道理,你们不明白,难怪她要动手。

猎物?宁昼大惊:爹,爹我们没有

有没有,静下心来想想就知道了。

他似是很疲惫,也懒得去想小辈之间的矛盾,最后提点道:作为朋友,作为亲人,你若在意她们的生死,此刻就不该留在这像个傻子一般辩驳。逐日,别忘了你是个男人,下去吧。

是爹爹。孩儿告退。他推着木椅出了正堂,外面阳光正好。

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咱们这是做什么?

宁昼抬起头,爹爹醍醐灌顶的一番话使他眉间愁索散开,他如释重负地扬起唇角:延请名医,备好良药,保她们活着从决斗台下来!

春光明媚,两日后,千里之外,盛京。

登云山上,景色宜人。玉带长袍的男人与诸位同僚曲水流觞,酒樽顺着水渠而过。不远处,小厮急匆赶来与男人附耳低语。

在座的各种不知发生了何事,能令一朝相爷瞬息变了脸色,居于右手边的文士体贴道:相爷若有要事大可去忙,改日再流觞赏景也无妨。

男人惦记着远在边城的亲侄女,潇洒起身:如此,苏某便先行一步。

恭送相爷。

朝官们纷纷阖首行礼,苏篱还了半礼,转身下山。

前段时日将军府传来一封告状信,宁将军在信里百般暗示他出面管教侄女,苏篱看后只是一笑。这才多久,阿玙就要和宁家长女上决斗台?

究竟怎么回事?细细讲来!

是,相爷。

前来报信的人不停歇地讲了一刻钟,从少女入城开始讲,讲到侄小姐冲冠一怒为红颜,和宁大小姐下了战书。

他话音一转:侄小姐赶跑前来提亲的媒人,甚至当着宁大小姐的面瞒下伪婚书一事,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留薛师之女在身边。

如今两人朝夕相对,说不准哪天就会日久生情相爷可要出面阻止?

山风拂动雪白宽袍,苏篱发丝飞扬,停驻山间,俊逸的眉眼流露出一抹沉思:阿玙还在怨恼当年之事,本相出面只会适得其反。她想用武力解决问题,那就顺手推舟让她输了比试。

是!

远在边城的侄女是他世上仅存的亲人,哪怕她赌气写信断绝亲情,苏篱挣下的家业还得指望她继承。他不放心地嘱咐:看紧了,别被她发现,也别把人伤了。

相爷放心,底下的人知道分寸,不敢伤了侄小姐。

至于薛翎之女提到薛翎,他声色冷下来,连同对那素未谋面的少女也没了好感。

薛翎之女,介时交给霍家。兄长糊涂和薛家结为姻亲,如今婚书在本相手上,这门婚事,当不得真。

三言两语对侄女的婚事做出安排,浸淫权势久了,大抵忘记了和亲人的相处之道。

望向远处云雾,他生出一股惆怅,任凭权势滔天也改不了一人心意。他怅然地询问身边的小厮:阿肆,你说我该怎么做她才能答应来京?要她上进,要她继承家业,还是害她不成?

依奴之薄见,侄小姐大概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苏相凝眉:苏家就她一根独苗,她怎能继续耽于玩乐逃避责任?

阿肆无奈耸肩:所以说,他们才是叔侄,一样的霸道固执。

侄小姐如今剩下不多的亲近之人,如相爷,如宁大小姐,哪个不是随便说句话就能压得人窒息的存在?他同情侄小姐,有时候也忍不住佩服侄小姐。

佩服她什么?

佩服她翻脸不认人的骄傲果决,那份谁要我不痛快,大家都不痛快的叛逆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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