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俩熊孩子!你们给我等着!
两人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颜色不同的眼里同时开始蒸腾起熊熊怒火,不过现在情况复杂,他俩暂时忍住没发泄,然而心火终究难灭,互相对视一眼,眼里的战意又开始升腾!
好不容易等到了安全地带,已经差不多出了森林,慕重紫一手一个把两人往地上一放,累得差点虚脱,身子一软就靠在树上狠狠的喘息起来。
气还没喘匀一口,刚刚恢复自由的两团子又相亲相爱的抱在了一起,难舍难分的继续联络感情。
慕重紫额角青筋一跳一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上去抱起挑事的白团子,一手把人家肩背往下一压,露出肉乎乎的小屁股,小胖手一抬就是一个巴掌下去,啪啪啪几声脆响清晰的响起来,伴随着慕重紫恶狠狠的声音道:安静一会不行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互相打架,你的伤不想治了吗?啊?
白刑鸢被打懵了,出生以来从未被这么打过的团子整只都成了懵团子,被慕重紫放下的时候表情还有点呆呆的。
慕重紫眼神一转,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看向一边同样被吓懵的红团子。
江红殷从有意识起就开始接受父亲残忍的训练,别说人了,再凶残再恶毒的妖兽都见过,虽然才五岁,但心态早已稳的一逼,就是被狼群包围都没吓到过,偏偏被慕重紫这眼神唬的一骇,下意识倒退好几步,脸都给吓白了。
慕重紫狞笑着朝他勾了勾白白胖胖的小手指,过来。
江红殷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左右瞄了一圈,打算溜之大吉。
然而慕重紫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他早已是金丹期,修为碾压他们,在江红殷打算逃走的一瞬间猛的一动,身影迅速往他身边一窜,一手勒住他腰背,一手抬起啪啪啪啪在他小屁股上就是一顿猛拍,怒道:好好让你们待着偏偏不听话,打啊!再打啊!伤好了吗就开始打架?你这条小命是不想要了对吧?啊?
江红殷眼都给气红了,偏偏被他的气势压制无法动弹,别提多憋屈。
于是等一刻钟后,面前两只刚刚还嚣张跋扈倔强熊气的团子全部都红着眼睛捂着屁股乖乖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眼角都有点水意。
慕重紫两手叉腰,下巴一抬,恶人似的看着他们,冷笑,现在,脱衣服!
被迫受恶势力压制的两只团子不情不愿的开始解衣服,活像是被恶霸欺压的小媳妇,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慕重紫见他们乖乖把衣服都脱了,冷哼一声,拿出一块浸了水的巾布和一个装药的小玉瓶,道:站好,别动!
两只团子默默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眼神都有点复杂,这次倒是乖乖的没再动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意外的顺利,期间白刑鸢一动不动,轮到江红殷时,他大概是不习惯把要害展露给陌生人看,身体一直微微绷着,随时处于警戒状态,但直到给他全部包扎好,他也没有动了一下。
慕重紫从储物戒里取出两套干净衣服递过去,道:换上。
衣服一套白一套红,他师母平日里喜欢给他做各种颜色的衣服,只是他偏爱紫色,一般都挑这颜色穿,其它衣服都堆储物戒里好久没动,崭新崭新的,和新衣服都差不多。
两人各自捧了自己的衣服,裹着满身绷带慢慢穿戴好,期间乖巧的不行,就算距离近一点也没引起什么肢体摩擦,慕重紫很是满意,阴沉沉的脸色终于一缓,笑道:这才像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
江红殷憋了憋,憋不住了,小声嘀咕道:你不也是个小孩子,装什么大人!
白刑鸢也瞄了他一眼,小小声道:就是!
慕重紫哼了一声,下巴一抬,骄傲一挺胸,我这叫心理成熟,比你们早成年二十多年,小屁孩懂什么?
两小孩瞥他一眼,同时哼的一声转开了头,用行动表达了他们的不屑!
慕重紫:
就很气!
第58章
然而就算再气,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也没办法和小孩子真的动气。
这事又没法说清楚,他身体虽只有五岁,但魂魄因为母亲施展的秘术,意外流落异世二十多年才回来,心理早已是个成年人,此法属于禁术一类,和个小孩子没法提,也只能憋屈的吞下。
他看了眼昏沉沉的天空,一挥手道:好了,废话不说,时间不早了,捡柴,生火,吃饭!
两小孩齐齐撇嘴。
江红殷道: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管我们?
这时远处又响起一声悠长的狼嚎声,嗷呜!
慕重紫捏了捏手指,狞笑一声,想被狼吃?
江红殷下意识捂了捂还有些钝痛的屁股,蹬蹬蹬倒退好几步,没被狼吓着,倒被慕重紫吓着了。
慕重紫哼了一声,道:我可没那么多心力管你们,等你们伤好了,灵气恢复的差不多了,爱哪去哪去,趁早离我远一点,但是!
他下巴一抬,眯着眼一字一顿道:在伤好之前还是给我消停一点!现在你们没什么自保能力,出去就是个死!
两小孩被唬的整个身子都是一颤,小脸都给吓白了。
慕重紫声音一重,大声道:听到了没有!?
两小孩下意识挺胸抬头,一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听到了!
异口同声,声音洪亮,暗暗宣示了他们的决心!
找机会把眼前这多管闲事的团子揍一顿的决心!
慕重紫从他们的眼神也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嘴角抽了抽,眼不见心不烦的一挥手,捡柴,生火,吃饭!
说完,他直接一转身,走了。
原地两只团子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
江红殷笑着道:他走了,怎么不逃?
白刑鸢瞥他一眼,指尖寒芒闪了闪,终究忍住没动手,蹲下|身开始在地上捡柴。
江红殷撇撇嘴,手里蓄势待发的魔息也慢慢熄了,走到另一处也开始捡柴。
为什么不跑呢?
明明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却一点逃跑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一定是因为我还没报仇。
他心安理得的说服了自己,手伸出去拾起地上一截枯枝,晃眼一瞥,看到了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绕的白色绷带。
他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嘴角拉起一个怪异的笑容,不像对着白刑鸢时那么假,有点嘲讽,又有点好奇。
还从来没有人给他包扎过伤口,包括他父亲。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救他不图回报,第一次有人给他疗伤。
感觉很怪。
但还算可以。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刑鸢,就见那团子也在盯着手上的绷带看,脸微微侧着看不清表情,身周的寒气却似乎没那么冷了。
他撇撇嘴,咔擦一声捏断了手里的树枝,表情又重新变得阴沉起来。
敢打我屁股,我会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