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又说:还有前几日你俩受罚,有人亲眼看见你俩在佛堂交颈而卧!
没谢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还是肯定地说,瞎扯!
你心虚了谢昼夕!徐霁眯着眼转圈绕着看他,叉腰道,谢昼夕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就算你真的断袖了,难道我还会歧视你吗?你只要说一声,我立刻就给你去找画本好吗!
徐霁在那儿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谢迁听得脑仁疼:是真的没有,全都是大家添油加醋
你居然还不肯告诉我!徐霁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反正这事是真的闹大了,这下可不只是坊间传闻了,朝中下到九品小吏上到达官显贵,今年谁不就着这桩事下酒,连我母亲都来问我你们什么时候成婚!还问我赤令府和神枢府是谁娶谁嫁!
谢迁真没想到能够传得那么离谱:有人在整我吧?
谁稀得整你,徐霁气哼哼的,说话竟也不靠谱起来,你再过十几日就要生辰了,往年你都提前一个月朝我要礼物,可今年到现在都还没动静,怎么着,你该不是憋着要在生辰的时候成婚,给你自己赠个天大的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问:怎么接近神枢府?
答:当家做主。
第22章醉酒
徐霁这一胡说起来简直比灵犀杂报杀伤力还大,谢迁追着他打了一圈才勉强让他相信谢迁确实没有瞒他。
不过他最后还是疑惑着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柳云晚,我以前说她漂亮你也赞同来着。
无意就是无意,这跟相貌有什么关系?谢迁说,整个大楚好看的人这么多,难道你全都要娶回家吗?
如果我命够长的话。
但徐霁也是开个玩笑,他想了想又说:不是柳云晚也好,免得李凭风又来跟你找茬,烦人得很。
太后母家是东南柳家,早年威云府在东南驻兵的时候,柳家和威云府算得上世交,及至威云府调任京都,太后也入了皇宫,两家这份交情也没有淡。
柳云晚自小和李凭风一块长大,而李凭风对柳云晚有意是许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但柳云晚好像并没有那个想法。
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过问的事,他比较在意的是他和楚灵越的事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但他也知道,这事之所以引起朝野关注,并不是因为有人关心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怎么样,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背后的赤令府和神枢府。
及至现在,谢迁愈发觉得自己最初想让赤令府淡出京都视线的想法天真可笑,赤令府在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窥视之中,时刻都在风口浪尖之上,怎么可能平静得了。
唯有长风破浪而已。
当天谢迁到底没有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时日一久,有些事就会不攻自破。
第二日一早,赤令府陆续来了些拜年的门客,温遇和谢无涯忙于此事,而谢缈又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谢迁闲下来便想知道一下楚灵越那边怎么样了,但他不好大张旗鼓地去,便叫云容容去神枢府瞧一下。
这云容容前脚刚走,木萧萧就来禀报说,柳家姑娘有请,说是想同他坦然一叙。
谢迁蹙眉,但在太后赐婚这件事上,他确实从未和柳云晚好好说过。
其实从前再小些的时候,谢迁和柳云晚也一起玩儿过的,两人关系也还可以,是以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赴了约。
柳云晚在天香楼定了一雅间,位置靠边红木做墙,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
谢迁一进门,柳云晚便回过了头,秋水明眸盈盈善睐,柳云晚其实同太后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叫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生怜惜。
不过谢迁不属于这类人,他同她打过招呼之后便径直坐下,礼貌又客气道:不知柳姑娘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柳云晚抬手叫人上了菜,侍奉的伙计也燃了薰香。
柳云晚隔着雾气,抬眸看他:你以前都叫我云晚的。
小时候言行无忌,也总是记不得这么多礼数,谢迁说,现在大了自然不同。
礼数?柳云晚低头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失落,当庭拒婚,也是你的礼数吗?
谢迁一顿,到底也不愿让女孩子太难堪:事出有因,当时已经解释过了。
柳云晚轻笑一声:隐疾?谢昼夕,你至于么?为了拒我,连这种理由都编得出来。
谢迁淡定继续:不是编的。
柳云晚咬了咬牙,看着他说:那若我说我不介意呢?
谢迁垂眸,只说:别开玩笑了,我哪儿值得。
柳云晚深吸一口气,片刻后说:算了,快晌午了,吃饭吧。
说着就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先吃了起来,谢迁客随主便,当然也有一些防备的心思在里头,就跟着夹了一筷子。
但吃下去之后表情差点没绷住,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他居然忘了柳云晚来自东南,喜好甜食,这一筷子齁得他差点没去见神仙,眼见旁边搁了一杯果饮,先前他见柳云晚也喝过的,于是便拿起来闷不做声地喝了一大口。
好像是他惯常喝的茉莉茶,但味道感觉有点怪怪的。
后来谢迁就没怎么动筷子,看着柳云晚一个人吃,他本还想是他小人之心了。
可等到后来,他却觉得眼前越来越晕,看人似乎都有重影的样子。
意识正朦胧之际,就见柳云晚似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笑得有些自得的样子:还真是一杯倒啊?
谢迁咬牙问:你给我喝的是酒?
对啊,柳云晚声音里满是无辜,茉莉清酒,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谢迁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欲往外走,谁料柳云晚却忽然站他面前来挡了路,谢迁后撤一步: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柳云晚一边笑着,一边还作势要解衣带的样子,是你要对我做什么吧?
谢迁此刻脑子发蒙,但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柳云晚居然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柳云晚边说边靠近他:昼夕,你说要是被人看见你我衣衫不整的模样,你还能不娶我么?再者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毛病!
谢迁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谁的清白不是清白,他怎么就可以不明不白地失身!
他极力往门边靠,柳云晚不依不饶地跟了过来,可她却没想到,谢迁并非是要自己逃,而是趁她不注意,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
然后谢迁将门栓上,自己却立刻就瘫软在了门边。
柳云晚似有不甘,在门外威胁他说让他别做徒劳,她立马就喊人来开门!
不过能缓一时是一时,谢迁今日也并非一个人前来,想必待会儿木萧萧就能发现异常。
及至此时,他脑袋就更加晕了,意识几乎溃散,等他再有反应的时候,却是被人从门外推了门,自己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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