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他就听楚灵越疑惑问道:我什么?
真的不该对这人抱有任何期待。
谢迁微笑,然后松开他,随即大胆地在楚灵越冰姿玉颜的脸上狂揉,愤愤道:你今天喂猫!
楚灵越被揉得脸都皱了,但也还是回答:可以。
谢迁拿他都没办法了,松手之后见他脸都有点被弄红了,又有些心疼地凑上去亲了亲。
这里亲一下那里亲一下,最后才亲到嘴唇,他本是想一触即分,可是楚灵越却忽然按住他的后脑勺,舌尖灵活地探了进来。
谢迁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只能抽出空想,果然什么都需要努力,练得多了就不一样了。
亲到最后谢迁脸都红红的,不过他还记得待会儿会有人来,他担心又发生被围观的惨剧,是以差不多了之后赶紧就打断了。
可分开的时候他似乎听到楚灵越遗憾地叹了口气是怎么回事?
不过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他们这边刚分开一会儿,云容容就进了院子。
此时云容容对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即使觉出气氛不对也没有大惊小怪的,竟莫名地有了几分木萧萧的沉稳。
但说话语调里还是活泼:世子爷,消息来了来了,郡主的和咱们查的,您想先听哪个?
谢迁毫不犹豫:谢萦烟的。
郡主去往绥城之后,即刻便去往了储水库,发现灵阵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经年日久损耗过大,防御能力有所下降;问题比较大的是水库的墙垣,郡主信中说那墙垣过于薄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
这话下的意思,便是这水库在修建之时便有偷工减料之嫌。
不过谢迁比较关注另一件事:谢萦烟还看得懂墙垣的问题?
呃、那什么,顾公子好像一道儿去了的。
谢迁惊讶:他不是要去翰林院服役?能离京?
楚灵越说:四月开始,现在还没到。
好吧。谢迁应下,也不是很想多管他们的事,只又问,还有吗?
郡主还说,他们把此次被淹烂的粮食也捞起来看了看,说这米看起来本身就像陈米,本就不太新鲜了。
谢迁一听这个便也知这应该又是顾尘微的见地,谢缈自小养得矜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知道陈米还是新米,而顾尘微长在米商庄家,多多少少都能看得出来。
而听这个意思,顾尘微估计还是往轻了说的,可谢迁却不吝于把此事往坏了想,那么这岂不就是说,如若没有这场水崩,治粟司拨过去的粮食本身就是不太能入口的旧米。
谢迁眼神逐渐沉了下去,又问:咱们的消息呢?
回世子爷,云容容说,治粟司拨出去的粮食是五天前从京郊粮仓出发的,直接去的绥城。
京郊粮仓是京都屯粮的地方,治粟司要拨调粮米从这里出发确实没什么问题。
谢迁却蹙了眉:没经过燕山城?
没有。
楚灵越方才一听,顿时也没明白了其间的牵连关系:你怀疑治粟司和庄家沆瀣一气,通过此次春旱暗度陈仓?
以庄之原和孙溪正的关系,谢迁不信庄家和孙历没有任何牵连,不过他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楚灵越却也不须谢迁回答,神情已然冷了下去。
在大楚的地界上如此嚣张枉法,视百姓为无物,视他们楚氏的威严于无物,这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
当然,此事有人胆敢牵连赤令府,这更是他不能容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走走剧情。
然后说一下,下章开始改成零点日更,九点实在有点赶,不熬夜的同学可以隔天看,不好意思啦。
第40章夫夫
这件事第二天便发酵了起来。
因着这事是前两日发生,只是压到了现在才呈到天景帝案前,是以主要涉案的治粟司在呈报之时已然把他们该查调的证据查得差不多了。
听闻天景帝当时脸色不太好看,即刻便宣了温遇进宫。
此前温遇也已经知道了谢缈传回的消息,可对此她却并未多加注目。
其实谢迁也明白,那水库修建时日已久,再想回溯当年的具体经过基本是不可能,但他们赤令府担了监工一职却是铁打的事实,如今出了事,赤令府不可能不承担责任。
谢迁和楚灵越本是想跟着一道进宫,不过温遇却说让他们在赤令府等候。
母命莫敢不从,他俩再如何焦急也只能在府上等着。
直到天都擦了黑,温遇这才从宫里回来。
谢迁一见她便迎上去:母妃,怎么样?
温遇也没卖关子,直接就说:陛下说绥城水库乃年久失修,如今偶然酿成大难,这是谁也不想看见的,但赤令府当初负责监修,或多或少有不力之责,是以责令绥城赤令军处理此次水难后事,而谢无涯身为赤令军主帅,罚俸一年,罚俸期间不记军功。
其实这惩罚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就算没有这罚,绥城赤令军还是会担起这事;而谢无涯到了如今,军功早已不算什么了。
而且也没有给赤令府扣更大的帽子,比如偷工减料从中牟利等等,只是说了不轻不重的一句监管不力。
可谢迁和楚灵越听闻此言,脸色俱皆一变。
谢迁眉尖蹙了起来:今日当场就罚了?其他的呢?
温遇看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其他的没有。
既没有给赤令府辩驳的时机,也没有追究其他部司的责任。
直接让赤令府闷声担了这个责,而后这件事便就这样揭了过去。
凭什么?谢迁抬眼,神色之中竟带了些少年时期的冲动,凭什么我们要背这个锅?赤令府活该给别人做嫁衣吗?而这件事背后有多少问题,陛下是看不见吗?他治粟司威云府和司空府背后的手再大,还能大得过大楚的法度去,还能只手遮天了吗?!
温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彻查之后会不会就是朝堂翻覆的局面,陛下怎能不明白。
谢迁倔强道:既然明白,为何不肃清。
温遇说:这么大的江山和朝堂,谁能将所有病灶都斩草除根呢,陛下如今这样做,是目前来说,最稳定的选择。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罢了,谢迁忍不住说,陛下行事一贯如此,这么多年咱们赤令府因着他的嫌麻烦,为他抗下的责任还少吗?
昼夕,温遇闻言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慎言!
谢迁有些不甘地闭了嘴,但是眉眼之间仍是气怒。
温遇长长地呼了口气,似乎也要将她自己的不满一并呼出似的: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这就传信叫你姐姐回京。
谢迁见状,便也明白,此时心有怨言的并非自己一个人,天景帝和他母妃好歹是名义上的兄妹,他母妃心里只怕会更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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