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王兄,互结解决了,可这府试具结还得在加一名廪生,不知道二位兄长可有人选?府试除了考虑互结还有具结也要加人,他们之前都是在家读书,自不会认识什么秀才公,老先生终究只有一人,这缺的一名廪生该如何去寻。
温兄不提我还忘了,廪生不好找,有些更是花钱也不愿意来保我们这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学子,现在只能问问老先生可有相熟的廪生,看能否帮我们一把了。
无怪王全叹气,廪生是秀才里头的第一等,是会由官家发粮食的,每次院试能录取的都只有那么些个人,而且每年秀才有还有考试,若是不过还要降身份。
之前府试还同县试一样只需要一位廪生,后来有人以此作弊,买通了廪生帮他隐瞒身份,被查出来后,朝廷就加了一条规矩,要两个廪生一同作保。
这事我去问老先生吧,我离镇上方便些。唐时安揽了这个活计,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不是。
成,就交给唐兄了。
两位兄长都揽了事情,小弟这倒是成了什么都不做成了闲人,有些过意不去。温倦颇有些无奈。
这王全想了想,好像是没什么要忙的了。
温兄可帮我们看看这县试最后出来的名单,也不需我们走一趟了。唐时安提了个事情,最后的揭了名字的榜单称为长案,所影响的也不过是这县试第一名。
县试第一名又称县案首,是和府试第一一样,直接被录为秀才,照例进学的。
但这县案首需得五场都参加,还必须都是第一才行,这样来看的确和唐时安他们没什么关系。
这事我能做,两位兄长放心。温倦被分配了任务,也不嫌弃,也就是跑个腿的功夫,不难。
又是商谈了一会,便各自散去了。唐时安也没多留,早上出了成绩,下午就租了马车往家里赶。这次出来也就是四五日的功夫,但感觉像是走了很久似的。
马车的脚力快,唐时安给的钱多,直接把他送到了杨家村,也不用从镇上再走回去。只是唐时安没想到的是,白冉熙这会已经开了镇上的铺子,不在家中,可巧扑了空。
开了门锁,阿喜和阿乐两只狗撒欢似的出门迎接他,看天色也是不早了,白冉熙不多时也是要回了的。于是唐时安就先归置了自己的东西,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白冉熙带着小泥鳅回来的时候,见家中的木门半掩,便知道是唐时安回来了,小泥鳅似也有所感,松了牵着白冉熙的手,兴匆匆的跑进了屋里。
阿父。
人还没进,声先传到了唐时安的耳朵,放下手中的东西,唐时安往外走了两步,就被小泥鳅抱了个正着。
阿父,你回来了。小泥鳅把唐时安的腿抱的紧紧的,深怕一个不小心,他的阿父又不见了。
夫君。紧随小泥鳅身后是白冉熙,但好歹白冉熙也是个大人了,做事还是稳重些,只是走路的步子快了些,但满脸的欣喜也是难掩的。
我回来了。唐时安轻声说,一想当时走的时候白冉熙说要在家等他回来,哪里想到回家还是扑了个空。
嗯,我还以为夫君明日才会回来。他自是相信唐时安能第一场就过,但算上放榜的时间,他还以为唐时安要明日才会回来的。
早上就发案了,见着有我的座位号,后头的考试也就不用去了。县里又离家中不远,便租了马车赶了回来,哪里想回到家,除了阿喜和阿乐,也没个人迎接我。
夫君,辛苦了。
白冉熙有些无奈,他本来还想等唐时安回来再去镇上开铺子的,可就这么每日神思不属的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干脆还是在镇上找些事做,没空想东想西。
昨日杨苏和杨路才铺子打理好东西,今日正好开张,所以连回来的时候都晚了些。
逗你的,小泥鳅拉着爹爹,我们进屋吃饭。唐时安原本还有些难过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这变脸的功夫用的很是顺手。
晚间的时候,小泥鳅黏人的紧,唐时安便带着小泥鳅去了他和白冉熙歇息的屋子,里头盘的炕够大,这会初春也冷,挤在一块睡也暖和。
把小泥鳅放中间,唐时安才上去睡在边上,好生躺着,别着凉了。
知道了,阿父。小泥鳅一直想和父亲爹爹一起睡,如今可算是满足了这个愿望,这会高兴着呢。
阿父,讲故事。小泥鳅眼睛亮亮的,他都好久没有听到唐时安给他讲故事了。
远儿,你阿父今天赶路回来,也该累了,要早些休息,今晚不听故事了好不好?白冉熙想唐时安这几日怕是没休息好,不想小泥鳅这般闹腾。
小泥鳅听了爹爹的话,立刻乖巧起来,那阿父睡觉,今天不听故事了,爹爹和我陪阿父一起睡。
唐时安揉了揉小泥鳅的头,阿父不累,正好有新故事,小泥鳅要和爹爹一起认真听。
好。
唐时安讲的认真,白冉熙和小泥鳅也听得认真,在烛火闪烁下,小泥鳅很快就听得睡着了。
我讲的故事好听吗?唐时安问着唯一清醒的听众。
好听。白冉熙的手被唐时安握着,很温暖。
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唐时安空着的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木盒子,上头没有刻字,终究还是嫌弃自己刻的字太丑而放弃了这个行为。
这是给听完我的故事还没睡着的奖励。
木盒递了过去,看盒子大小,白冉熙也猜出了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盒扣,一只木簪端端的放在盒子里。
木簪的料子散发着浅浅的檀木味,凑近一点就能闻到,簪子的造型就如流水一般,看着很舒服。
喜欢吗?之前考完试在街上逛的时候看上的,很适合你。算起来除了新婚时候的同心结,这还是他头一次送这些东西给白冉熙。
喜欢的。可以说是爱不释手,白冉熙紧紧攥住这根木簪,看了看熟睡的小泥鳅,才慢慢靠近唐时安,在唐时安的脸上轻轻的落了一个吻。
看来没有白买。得了自家夫郎的吻,唐时安觉得簪子是发挥了它的作用,不枉费它的价值。
外头已经很晚了,唐时安拉了被子,已经晚了,睡吧。
嗯,晚安,夫君。簪子被重新送回木盒,静静的躺在白冉熙的枕边,烛火也被吹熄,床上的人也就相继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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