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不想和她在性别一事上争吵,扭头就走了。
蔚林琅迈进后门,回了房内,才记得自己是要去喝避子汤的,也不知道明日喝还来不来得及。
可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没机会喝上避子汤。因为自打自己夜不归宿,她母亲便盯上她了,晚上还要与她同睡,随之而来的便是成日成日的相看,以及各种苦口婆心的教导。
蔚林琅心不在焉,整日担心自己已经有了孕,若真有了,那她可真是太倒霉了。
她被苏姨娘盯着,沈漠寻不到她,只是听说她在四处相看夫婿,就将这事闹去了姐夫那里。
三姐姐来问她时,蔚林琅想着这几日见得那些五花八门的公子哥,已经对沈漠没那么抵触了。
好歹也满足了一半不是。
况且王府内还没有婆母。
可是她不了解他呀,好在三姐姐很快帮她打听清楚了,没通房、没妾室。
还真是第一次?被她毁了?
怪不得缠上她不放了,蔚林琅心虚了几分。
翌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沈漠的亲笔信。
信中详细记录了他自记事起发生的所有大事。
信的末尾,沈漠道:我这人直肠子,很好被了解的。
蔚林琅看着看着,笑了。
床帷之事,确实愉悦,再写话本子时,她也不用凭空生想。
这种白嫖的生意,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罢。
情啊爱的,海誓山盟啥的,她从不奢求,凑活过罢,大不了和离呗。
她蔚四,上京富婆,离了谁不能过。
沈漠亲自来下了聘,她也并未因那夜而有了身孕。果然话本子都不怎么写实,凡事还是要自己切身体验。
她同惠觉说起这档子事情的时候,惠觉没吭声。
默了很久,才对她道:你知不知道,你总让我不知道说你甚么好。你是不是缺心眼?
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
蔚林琅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了,说,我成婚那日你得来。
我不去惠觉看了她一眼,我没空,蔚林琅,我没空。
喊姐!没大没小的!
蔚林琅想顺势拍一下他的脑壳,却被惠觉躲了过去。
沈漠究竟为何娶她,她不知晓,她也懒得问。
反正,她只是图个身子。
婚后,她和沈漠在床事上很是契合,但也仅限于床事。
平日里,互不干涉,也不怎么交流。
唯一一次大闹,便是姐夫和伯父家出事时。
她发了急,理也不肯理沈漠一句。
叛军攻入城时,沈漠率兵在外头厮杀了一整夜,她抱膝坐在空荡的大床上,听着遥远的兵刃相接的声音。
竟然有了些担心。
她只是不想年纪轻轻做寡妇,蔚林琅心想。
再后来,伯父一家被无罪开释,此事却与自己的父亲相关。
她对父亲其实没多少恩情,他也不过当自己是个铺路的女儿。
就在她忧心如何去求妹夫将母亲和哥哥救出来时,苏姨娘被送来了府上。
同她说起沈漠早已准备好了和离书,还特为哥哥求了情。
苏姨娘喜极而泣,琅儿,这秦王殿下,确然是真心待你呀。
真心?
蔚林琅是不信的,他不过是馋她的身子,他们各取所需罢了。
可这般大的事瞒着她,蔚林琅还是气了好几日,送哥哥离京时,上京城门口突然起了风,她被风沙迷了眼。
蔚林琅哭得不能自已。
三姐姐哄了哄她,对她道:二哥哥是个有本事的,定然贵想法子回来护着你和姨娘的。
过了一会儿,三姐姐又道:秦王殿下已经将你们护得很好了。
蔚林琅心里动了动。
是夜,沈漠又嬉皮笑脸的在外头敲门。
王妃,夫人,阿琅,能不能让我进去睡?
蔚林琅想了想,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沈漠,月色下,沈漠的脸上竟然挂了彩。
蔚林琅问了句,脸怎么了?
哦沈漠回答的云淡风轻,受伤了。
蔚林琅转身回屋,把鸡血给我擦了,苦肉计对我没用,以后少同苏子曾学些有的没的。
嘿嘿嘿沈漠闪身进去,脱了靴子就往床上凑。
蔚林琅推了推他,臭死了!
沈漠却将她捞在了怀里,下巴枕在她的脖颈,道:舒服。
蔚林琅挣了挣,未再动。
他们难得没在夜间做那档子事。
沈漠只是抱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蔚林琅轻轻的说,我家的事,谢谢你。
沈漠没有应她,只是咕哝了一声。
漫漫长夜,蔚林琅没有睡着,她缩在沈漠怀里,竟然有了些安稳的感觉。
像是家的感觉
上京南街的铺子依然在开着,里面的话本子仍然是最好看的,是上京最红火的话本铺子,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总还有人惦记着貌美的老板娘,时不时问小老板一句,老板娘去哪了?
她成亲了小老板答道,刚生了个娃娃。
真是好呀。
嗯
前几日我弟弟从江南一带过来,说你们铺子在江南都开了分号。厉害!
惠觉淡淡地笑着,嗯,她是挺厉害的。
蔚林琅还是总爱喊他去王府住,给他很多银子,让他少花多攒,日后娶媳妇用,这样也挺好
随着客人的出入,门口悬着的铃铛叮铃作响,他还是个小和尚,守着一间小铺子。而那个疯女人,来得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惠觉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没心没肺、没心肝,还有些缺心眼,一门心思只想着挣大钱的疯女人。
也只是偶尔。
第77章番外(3)
英国公家族世代功勋,手持丹书铁券,对着家中唯一的大女儿,英国公宠爱之余,还严令自己的几个儿子,要皆以姐姐为尊。
便是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法子给她弄下来一颗。
司鸾儿作为英国公的独女,自幼便是千娇万宠长大的,从未遇见过任何糟心事,因着凡事在她遇见前,父亲和弟弟们早就替她摆平了。
薛辞是她顺畅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坎。
自打乞巧节御河边上的偶遇起,司鸾儿便真当自己碰上了仙人下凡,在御河边傻等了几日,又在上京寻了一阵,更是认定仙长回天上去了。
开始整日神神叨叨的研究成仙大法,她将那吹笛子的小人摆在佛堂,日日参拜。
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甚么一要修炼成仙,二要阿音健全。
蔚三姑娘那段时间确实因为落水染了病,全府只当大姑娘是做了梦,说胡话,突然兴头上来了,反正大姑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便连英国公也随她去了,想着她凡事都三分热度,过几日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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