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王?他不是被幽禁了么?
圣上以仁孝治国,不会残害手足,只是将他关在了王府内,前段日子殿下曾问过邓某对淮阴王的看法总之,小心为上。
林音点头,我心里有数了,邓先生放心,待此事了,离我兑现诺言也不远了。
姑娘,我们是盟友,邓某虽不是好人,却希望姑娘和穆王爷能平安脱险。
自然,此事还是多谢先生了。
同邓伏南告了别,林音出了香行,站在街口默了一阵,对方影道:走,咱们去祁王府。
祁王?祁王会帮咱们么?
会林音肯定道。
可是姑娘要祁王殿下帮咱们做甚?
入宫寻人。
方影纳闷:咱们在宫内还有人?
那次让你抓的骗子和尚,你忘了么?
方影确实不太记得了,问道:可是侯府那边?
先不管,如今要紧的不是蔚林玥,半夏已经去给母亲递消息了,母亲会稳住的。父亲是正一品的大将军,母亲又有诰命加身,沈策不敢妄动。
祁王府
林音走至门口便被拦了下来,她拿出韶宁县主的玉牌递过去,烦请拿玉牌通报一声,你们殿下会见我的。
门口的小厮吩咐人递了玉牌进去,片刻后便有人来,引林音入了书房。
沈睿正在习字,听见门响抬起头。
今日甚么风,把韶宁妹妹吹来了不对,如今该叫弟妹了。
林音没甚么心情同他寒暄,她走了许久的路,这会儿也累了,径直在椅子上坐下。
殿下,咱们在宿州也算得上是相识一场,韶宁今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能否相助?
先说来听听。
我想要殿下入宫一趟,帮我送封信。
送信?今日孙太傅带人去告了御状,痛斥威远侯欺君,这个关头儿,威远侯和穆王生死未卜,弟妹是想给谁送信?
林音未答他,想着沈睿的消息竟这般灵通,直视他道:难道祁王殿下不想除了安王,除了孙家,离皇位更进一步么?殿下觉得穆王是你的敌人,还是心狠手辣的安王才是?若真能除了安王,毁了孙家,殿下不想添把火么?
沈睿将笔放下,拿起那幅字,问林音:弟妹觉着我这幅字写得如何?
不如何林音瞧了一眼,优柔寡断,便宛如殿下为人。
沈睿却笑起,从桌案前行至林音面前,在她身旁坐下,说罢,送给谁。
青阳宫,国师。
沈睿倒是有些惊讶,问道:弟妹还和国师关系匪浅?
不可以么?
那我能得到甚么好处?
殿下想要甚么好处?
我对弟妹很感兴趣。
我对殿下却毫无兴趣,殿下慎言。
弟妹尚指望着我救你的夫君,说话还这般不客气?
我不用指望,殿下一定会入宫送信的,若夫君出了事,安王和孙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和秦王。你若不愿,我去找秦王也是一样的,左右他和夫君关系好。
你若想找秦王一开始便去了,不过是怕他毛手毛脚把事情办坏罢了。
沈睿倒是看得明白,林音也笑了,如今谁是敌谁是友,殿下应该分辨得清楚,家宅还有事务缠身,告辞。
家宅事务,用我帮忙么?
提起这个,林音毫不客气道:殿下身边可有信得过的医师?
沈睿不过是客气一遭,听林音这么问,不由笑意更甚,点了点头。
借我用用罢,完事了还你。我会付银票给他。
弟妹不打算付银票给我?
林音大手笔地掏了几张放在桌子上,够么?再借用一下桌案,我将信写好,殿下便入宫罢。
林音领了祁王府的医师同方影回了,沈睿瞧着她的背影,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不由眯起眸子。
韶宁县主蔚林音
殿下?
走,入宫。
宫内,养心殿。
张妈妈和明月客栈的掌柜正在大殿下战战兢兢地跪着,那丫鬟的兄长曾因打人入过狱,京兆府留着他的画像,大太监李进将画像拿出,又给张妈妈和掌柜看了一遍。
确认是这个男人?
是这个男人张妈妈道,先前不是已经看过一遭了?
掌柜也点了点头,确然是他,脸上有个痦子,长得很凶,小人记得清楚,万万不敢胡言。
孙家寻来的人却一口咬定这人是他们兄弟,那趟镖送往的地界,是全州。
双方各执一词,实难分辨。
成安帝坐在龙椅上,还未说甚么,便听孙威道:既不好分辨,不如滴血认亲。虽先前认过一遭,但皇嗣血统实不容混淆,还是谨慎些为好。
成安帝摆摆手,示意准了。
有小太监端了碗清水来,刺破成安帝和岚青的手指,银碗中的两滴血,分落在两侧,并未相融。
不待孙威长篇大论痛斥蔚缜联合岚家欺君罔上,岚青道:平安妹妹在安怡宫出生,是发了玉牌的,想来不会有错,不若唤平安妹妹来,一同验上一遭?
孙威道:殿下觉着这水有问题?
岚青并不搭理他,成安帝沉着脸,道:唤公主来,验。
小太监欲将水碗撤下,岚青拦住,怎么,你还想再伤父皇龙体,让父皇再滴一滴血出来?
成安帝眯起眸子,就用这个水碗,速速唤平安来。
平安很快被叫来,疑惑地看了外祖父孙威一眼,可成安帝在上头,她自然也不敢说甚么。
李进将水碗端至龙案上,第三滴血滴入,也并未相融。
成安帝看了眼孙威,老师,平安总不能也不是朕亲生的罢?
孙威跪了下去。
平安便也跪下,定是有人陷害女儿,请父皇明察此事。
成安帝恼怒地摔了几本折子下来,水是从何处端来的,查!
圣上,国师求见。
成安帝尚在恼怒中,原本不想见青阳。但想到青阳素来守礼,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养心殿,成安帝眸中深沉,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