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努力的思考答案,但是大脑皮层跟被电熨斗烫平似的,她什么也想不到。
嗯,我是谁?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滑嫩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阮软耳朵上。
太痒了!!!
她条件反射的咧开了嘴,身体也最大限度的缩了起来。
封肆感觉到对方的反应,稍微松了松对她的禁锢。
他放松了警惕吗?阮软闭着眼睛思考。也许现在就是反击的机会。她努力将身体弯成一个c字,大腿尽量的往胸前靠。
男人对她的动作毫无防备,还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耳朵。
更痒了!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她不能让男人的骚扰继续下去,她还要睡个好觉,明天还要继续给封肆发离婚协议书,她还没离婚呢,怎么能早早没了。于是她在把腿抬到合适的位置时,铆足了线下身上所有的劲儿,狠狠一抬腿。
吭!耳边男人闷哼了一声。
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阮软感觉自己像一只断了绳的氢气球,自由自在,随风飘扬,她愉快的在空中翻腾,满意的陷入了梦境。
唔。阮软翻了个身,她闭着眼睛到处摸手机,半天没摸到,揉着眼睛道:几点了?
帮我打开财经频道。
太太,七点半了。管家谦和的声音春风似的钻进耳朵。
好困,她还想眯会儿,阮软翻了个身。
太太。
管家的声音再次钻进耳朵。
阮软想说别叫了,我再睡会儿,但是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管家?管家的声音为什么会在周珊家。她猛然睁开眼睛,噌的一下起身。
欧式装修的豪华房间里,低气压扑面而来。
阮软瞪大了眼珠,又眨了眨眼睛,不是幻象。
床前站着穿着紫色旗袍,黑发盘起,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她旁边是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梳着大背头,面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
沙发的旁边还坐着个同年龄段的中年男人,比起背头男人的阴沉,他脸上更多的是歉意。而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位中式打扮的贵妇。
除了这四个人,旁边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背对着自己在桌上整理东西。
再看,左边是和蔼绅士的管家,顶着花白的头发站在一旁,脸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侧脸,是穿着藏蓝色睡衣的男人,比人生规划还清晰的下颚线上透出浅浅的青色,他就坐在不足自己二十公分远的地方,还跟自己盖着同一条被子。
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终于醒了。开口的是沙发上的赔笑男人,他起身走到阮软面前,也不管她现在穿着睡衣,劈头盖脸来了句:阮软,昨天晚上是什么情况?
阮软脑子长出一堆问号,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看着女儿一脸茫然的表情,阮晋鹏没好气,抬起手指朝着她脑门中间狠狠一戳,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万一阿肆出了什么问题,你这辈子就带着悔意过吧
阿肆?封肆。
阮软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原来这就是原主的丈夫封肆。那面前这个骂骂咧咧的男人?阮软回忆着小说里的描写,这不就是原主那个里外不分的亲生父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一大帮子人出动。阮软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妈宝男!
我怎么了?阮软反驳道。
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你!碍于房间人多,阮晋鹏不好发作,但是急火攻心,老脸又黑又红。说来他们阮家也是腐书网,走出来的女孩儿个个温柔端庄,男孩子儒雅绅士。怎么会有阮软这样的人,真是丢尽了阮家的脸面。
立刻给阿肆道歉!阮晋鹏命令。
中式打扮的女人踩着暗红高跟鞋走到阮晋鹏身旁,抬手扶着他的胸口道:你心脏不好,不能动大气。
这女人就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姚琴吧。
这俩人从认了原主后就没把原主当成阮家人,藏着掖着,就怕被人发现他们腐书网出了个浓妆艳抹在娱乐圈蹦跶的低学历女儿。表面看起来家底深厚,博学大度。要阮软说,不过是在别人面前做样子的伪君子,对待亲生女儿比路边的乞丐还刻薄。
阮软,别惹你父亲不高兴,赶紧给阿肆道歉。姚琴正色。
爸,妈,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夫妻之间,不用道歉。封肆忽然开口。
阮软意外,毕竟在原著里,男主从来没正视过原主,每每遇到问题都是原主自己处理,受尽了委屈。这种场合他能张口,估计狗吃他的良心消化不良,吐了一半出来。
阮晋鹏道:医生都来了,还不严重。阿肆,你就是太迁就她,才这样无法无天。
阮软道:封肆都说没事,爸爸还纠结什么。
封肆:???!!!
阮晋鹏没想,平时那个说话都没力气的女儿,竟然干对着这么多人反驳自己,本想教训女儿给封家看,却没想被夫妻俩怼,他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指着阮软的鼻子训道:你再说一遍!
阮软仰头:封肆说了他没事。
你!阮晋鹏气的双手颤抖,怒目圆睁,作势就要抬起右臂。
好了。坐在沙发上背头男开口,家教是在平时的点点滴滴,不是对着大家做戏。
被秦家拨了面子,姚琴慌忙解释道:亲家公,您真是误会了,平时阮软不这样。
封正业抬手打断,他站起身来,好了,事情至此,封肆也没大碍,都出去吧。
一旁收拾好东西的医生也道:封肆休息几天就好了。他将手掌放在嘴边,目光在封肆身上扫了一眼,轻咳了一声,那方面的事这俩月别做。
封正业点点头,辛苦你了小程,大半夜的跑过来。
程医生笑眯眯道:封叔叔,这都是我该做,让封肆他们好好休息吧,我们去量血压。
也好。封业成赞同,同了程医生出去。
阮晋鹏吐了口恶气,狠狠把胳膊甩了下去,愤然转身。姚琴只是对着阮软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家陆陆续续出去老管家跟在最后不忘嘱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说完他毕恭毕敬的双手合上了大门。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两人。
阮软重重的吐了口气,一大早搞什么。她掀开被子就要起身,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
那双凌厉的黑眸里,充满了质疑与试探,仿佛一只藏在草丛里窥探猎物的猛兽。
若是从前的原主,被封肆这么看,肯定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开始自责,懊恼,认错。阮软反倒无所谓,她目光坚定,挑衅的扬起了下巴。心想:想不到吧,你掌心的小蚂蚁也会造反。
两人僵持了数秒,阮软丝毫没有服输的意思,反倒是封肆被她看懵了。
那感觉仿佛自己探究的猎物,在河边褪去了伪装,变身成自己的同类。
咳。封肆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给我倒杯水。
没长手吗?自己倒。阮软轻飘飘的甩下一句话,翻身起床。
四处没看到衣服,她去衣帽间重新找了套,换好出来。
封肆还维持原姿态靠在床上,俊朗的面容略微浮肿,下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看样子没睡好。
阮软吐了口气,直入正题:我发给你的离婚邮件你收到没?
不等他答,又继续说:这段时间我给你发了很多离婚协议书,不管你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有些事我忍着不代表不存在,你拈花惹草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我都看彼此不顺眼,这样下去的婚姻毫无意义,婚前我们早就签了财产证明。她双手一摆,现在我们没有经济纠纷,也没孩子,只要你签字,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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